“你想人不知道,麻烦换了这一声恶心扒拉的绯红色衣裳!”
一个大男人又不是新郎官,至于穿成红彤彤的大枣子那般么?万绿丛中一点红,任凭那人是高度近视也能看到不妥的地方吧。
萧青绾恶言相向,丝毫不给凤栖梧留面子,她转过身就要走,哪知凤栖梧却冲上前来,双臂张开:“你得告诉我,你这剑从何而来。”
“啰嗦!”萧青绾冷冷地扫了一眼不依不挠的凤栖梧,“你们九州大陆闲的没事做了吗,你是闲的蛋疼吗?”
“蛋?”
原谅萧姑娘爆粗口,原谅萧姑娘爆粗口,就算顶着瑞敏郡主、相国之女、太子正妃这类高大上的头衔,这骨子里分明还是一女流氓。
萧青绾扶额叹息:“我觉得,我和你有代沟,麻烦让让。”
“不!你不告诉我,我就缠着你,一辈子!”凤栖梧耍起脾气来俨如一个小孩子那般,让萧青绾恨不得一拳揍在他干净的脸上。
强忍着怒意,萧青绾心道:“毛毛,你要不要解决掉他?”
回答她的却是毛毛莫名其妙地叹息:“该来的始终要来。”
见萧青绾不答话,凤栖梧更是得寸进尺,往前大大地跨了几步:“青青,你告诉我罢。你就要成亲了,你若不告诉我,我就去抢亲!”
语不惊人死不休。
“好啊!我看你如何抢亲!”萧青绾转过身去,以手指抵住红唇,一记响亮的哨音唤来大白马,未等凤栖梧回过神来,萧青绾已经稳坐马背,冷笑着:“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百分百的挑衅。
凤栖梧正要追上去,奈何大白马撒开蹄子就是狂奔而去,徒留一地黄沙飞扬,呛得凤栖梧连声咳嗽不止。
绯色的衣裳带着张狂,更有不羁,从来的一切原本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偏偏要多出这么一个女人来!
策马奔腾,马背上的空气这般好。素手扬鞭,风度翩翩,若然不是一身裙装,大抵会引来无数少女的芳心暗许。
腰上悬挂着的长剑随着马儿的奔跑而有了生气般,少女轻蹙眉头:“那剑,又是何物?”
“你曾提到过的名号。”毛毛感慨万千地说了一句话,却让萧青绾足足愣了三秒,她何时提及过?
“你曾说,白虹贯日。”
毛毛的补充,却让萧青绾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毛毛这句话并不是同她说,而是对另一个人说的,当下也是毛骨悚然,不禁打了个寒颤。
并不需要多问,也知道毛毛刚刚已经回答的那个问题,凤栖梧手中的长剑便是贯日剑。
这么说,这两柄剑便是一双了。
即为一双,又何苦分别?
回到相国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原本早就可以回来,只是从早上出城到方才进城这段时间里面她尚未吃过任何东西,肚子在频繁地抗议着,是以随便寻了家小店吃了晚饭才归来。
这里不过是她出嫁之前暂时寄居的地方,她并不想和两个心怀鬼胎的陌生人同桌吃饭。好在林荣立并不打算勉强她,对于她,林荣立一直都是不闻不问,俨然将她当作一个透明的人,若然林陌亦也能这般,对于她来说,才是好事。
只是每每,都会事与愿违。
红霞满天,璀璨如火,灯火亮起了一片,将街道都照耀得如白昼那般,丝毫看不见日落的苍凉。
而灯火的尽头,却有一人痴心苦等。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萧青绾心头冷笑着,若然当初不是林陌亦的绝情和滥交,这四公主若然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什么都不会发生。
见到佳人归来,林陌亦大步上前,一手拽住缰绳,又伸出另一只手:“绾绾。”
萧青绾冰冷的眼眸轻轻扫过他,豁然一手撑在马背上,整个身子十分轻盈,在空中旋转之后翩然落地,随即又拍拍手,冷笑几许,仿佛嘲笑那般:看,这就下来了。
悻悻收回了手,林陌亦却是不放弃,大步流星冲到萧青绾前面:“绾绾,我们就不能好好谈谈?”
“谈?谈什么?”萧青绾只觉得好笑,“谈你如何偷腥不知道擦嘴,还是谈萧青绾的痴心错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