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将军深吸一口气,此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继续问到:“敌军将人头射到城墙上时,是何情景,你仔细说。”
却说这个小兵当时正在墙头上战战巍巍的吹着冷风,忽然听到从远而近,急促的马蹄声,他才探出脑袋,就听搜的一声,一只短箭擦着耳边而过,带走了他的一缕头发,他吓得往地上一蹲靠在墙壁上瑟瑟发抖,外面时不时传来箭飞过来的声音,声声如砸在他的心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停了,他战战兢兢的探出个脑袋,却不想正好和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对上。
“所以你其实是没有看到是谁射的箭是吗。”小李将军说。那小兵点了点头。
小李将军看向金自宁:“此事蹊跷,我与那蛮子打过几回交道,他们不像是会做这种迂回之事的人。”
“我们学聪明了,他们自然也学聪明了,这有什么奇怪的,除了他们谁还会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金自宁冷哼道,“难道小李将军有其他的线索。”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与蛮子一贯的作风不符。”小李将军叹了口气,“而且我未来时他们不挑衅,我一来他们就用这一招,倒有些赖人寻味。”
他看向城墙方向,不管如何,这些人不能白死,他要为这些枉死之人报仇。
在安抚了士兵后,他便准备回将军府休息,将军府比较大,他和金自宁父子倒是不用挤一个屋子,他骑着马,带着随从一边往将军府走,一边心里暗自盘算。这次来与上次来的心境全然不同。上次是意气风发,想要证明自己,而这次是咬牙切齿,要为心爱之人报仇。
想起那个人,他心里微微发疼,好似又回到了那个午后,他被父亲带到练武场,指着在里面如玩命一般练功的,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说:“那个就是东平世子水恽,你若如他一般努力,定然能继承我们李家的衣钵。”
从不服气的暗中较劲,道真正了解的互相欣赏,他的眼神总是追随着水恽,带他发现时,已然是情根深种了。
想起临走之前他与怜星的谈话,他不禁有些汗颜,这个有胆有识的女子不应该为了所谓的责任和荣誉同自己捆绑在一起,她应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他正想着事情,忽然听到一旁的守卫一声惊呼,同时听到一声尖叫,带他回过神来,便见一女子倒在他的马前,已然晕了过去。
侯颖君醒来的时候,非常满意的看到自己躺在一张颇为豪华的床上,她得意的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一边心里盘算,在用身子诱惑了那个大夫,让他带着自己到了边城后,便开始打探小李将军的行程安排,在知道他大致什么时候回将军府后,便在他回去的必经之路上苦等,总算等到了他,还算好时间冲了上去,晕倒在了他的马前。
好在老天怜惜,计谋成功了,一丝冷笑爬上了侯颖君的嘴角,京城那些个嘲笑她,欺辱她的贱人们等着,待我收服了这个靠山,看我如何杀回京城,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不将京城搅和得天翻地覆,边不是她侯颖君。
京城里面,现在已然是有些天翻地覆了,原因就在于贾府的两个孙媳妇每日斗得天昏地暗不亦乐乎。
上次被人暗算,不但没嫁入贾府,还痛失了情郎,水玲珑便对最终的胜利者牛娇蕊产生了怀疑,她暗中花钱找人探访,终于知道了一切的真相,陷害她的自然是牛娇蕊,但是里面也有马妍的影子,她向来睚眦必报,因此先是以退为进,离京避风头,然后暗自筹划,只待有机会便杀回京城,报被羞辱之仇。
于是她设计勾搭上了贾环,在舆论的压力下,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嫁入了贾府,开始了跟牛娇蕊正式的对抗。
嫁人那一日,她大大方方的身着红色嫁衣,让送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绕了京城一圈,在经过之前偷情用的房子时,她微微掀开轿帘,呆呆的看着那里,那里有她最美好的回忆,更有她最屈辱的回忆,不过这都过去了,这次回来的她一定要为师傅报仇,为自己雪耻。
轿子停在了贾府的门口,见贾府只开了一个侧门,水玲珑微微一愣,冷哼道:“就跟他们说,我是贾府明媒正娶的媳妇,定然要走正门的,若是他们不开门,我马上让轿子转道儿去宫里,好好跟贤德妃絮叨絮叨,让她回来教教家里人尊卑。”
王夫人听人来报,惊异的说:“是谁不让她走正门的。”一旁的金钏儿低头将事情轻轻说了一遍,气得王夫人直拍桌子:“好你个牛娇蕊,你是仗着老祖宗病着,无人能压得住你是吧。传我的话,开正门,将玲珑郡主好好的迎进来。
待进了贾府,水玲珑又开始挑刺,一会儿嫌弃新房不够敞亮,要住到大观园去,一会儿嫌伺候的丫鬟太少,要增加份额,惹的王夫人头疼连连,只得将自己的儿媳推了出去。
牛娇蕊知道水玲珑闹这一出是给自己看的,她冷哼了一声,向新房走去,败军之将,安敢言勇,她既然敢借她的势嫁入贾府,早就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至于水玲珑要闹,就让她闹吧,反正以后都是一起死。
见自己的仇人笑盈盈的顶着那张大脸进来了,她哈哈笑了起来:“这不是我母亲的干女儿牛娇蕊吗,昨个我母亲还说你有些时候没去看她了。之前还说我们两个有缘,这不,都做妯娌了。”
牛娇蕊早就不是吴下阿蒙,她淡笑着坐在水玲珑身边,笑到:“缘分自然是缘分,这缘分还分好多种呢,对了妹妹,你真的想住到大观园去?正好我们院子附近有个潇湘院,一直空着,之前说留给林大人的女儿时不时住住,不过她也嫁人了,想来也不会来住了,你便住过去吧,我们也要时不时亲香亲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