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啊,她再能干也只是个农妇。”侯莹君一边不屑地说,一边将自己肖想已久的一块大骨头抢到了自己的碗里,气得争抢输了的赖家老三很很瞪了她一眼。
赖大娘赞同的点了点头:“就是,她再如何也就是个农妇,便是真走了,也就是换个地方做农妇罢了,值得你这么发愁吗,难道你舍不得她。”
听着自己妻子醋味儿十足的话,赖大叔哭笑不得的说:“你就瞎想吧,她都可以当我女儿了,我只是舍不得黑子,宝娘子走了,黑子肯定也跟着走了。”
赖大娘撇了撇嘴,却发现桌子上的杀猪菜已然空了一半,再一看自己儿媳那边的一堆啃得干净的骨头,顿时怒了,待要训斥她,却见她好像正全神贯注的听临桌说话。
“这么说来,小李将军回来了?”她忽然插嘴到。
“是呀,听说那边又在蠢蠢欲动了,皇上怕这边守卫兵力不够,便派小李将军带着十万人马来支援。”说话的人赫然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我这里已收到消息,让我去军队里帮忙,毕竟军医少,真打起来,一个好的军医可以救很多人。”
正好宝钗敬酒敬到这里,听后忙说:“我知道几个方子,治棒槌,刀伤什么的最有效,一会儿我写给您,您多准备些,说不得可以多救几个人。”说罢她便放下酒杯往屋里跑,若是干戈真的起来了,只希望水恽不要傻傻的冲上去,让她担心。
而这个消息落入侯莹君耳朵里,她自然有了其他的想法,论理,小李将军在之前是入不了她的眼的,毕竟大家都知道,李府不是什么富贵人家,除了祖上的余荫,便不剩什么了,但是小李将军在上一次的战场上一战成名,听说皇上对他甚是器重,又是驸马,家道应该慢慢好起来了。
她冷笑了起来,这种男人对她而言不就是勾勾手的事儿吗,若是能换个身份给他做个侍妾,不就可以以后跟着他回京城了。
至于正房妻子怜星公主,她全然不放在眼里,这个傻乎乎的公主一直是她嘲笑鄙视的对象,待她拿捏住小李将军,说不得公主那丰盛的嫁妆就要便宜自己了。
赖小二看着笑着流口水的妻子,微微打了个寒颤,将盆子里最后一块猪肉捞出来放在了她的碗里:“别流口水了,多吃点儿。”
这顿晚宴可谓宾主尽欢,也正式拉开了春节的大幕,只是有几个人的心思则在宴会上转变了。
第二天一早,牛牛就被小朋友邀约出去了,这让从没小朋友来找自己玩儿的牛牛兴奋不已,便是被要求教大家做冰灯,也没有任何不情愿。
见牛牛俨然成了香饽饽,东平王颇为落寞,不过好在他又找到了新的乐趣,因为就在要过年的前几天,侯颖君失踪了。
赖大娘全然没想到自己如此巴心巴肝都没有留住这个女人,气得再次倒在床上,赖大叔则带着三个孩子将周围的山都翻了一遍,因为雪太大,也只得作罢,大家都道这个女人不知死活,怕是早就被埋在哪个雪堆下面了,谁曾想,这个女人现在正站在边城的城门口扬眉吐气的笑了起来。
她将身上的包裹紧了紧,然后向城里走去,毕竟在外面摸爬滚打了这么久,她的天真早就磨光了,现在她只要抓住一棵能够攀附的大树,然后好好的攀爬上去,让所有欺负过她的人最后都只能仰望她,而到那个时候,她便要让所有的人都尝尝报复的滋味,都淹没在她复仇的业火当中。
小李将军此时正和金自宁在一起,二人之间有剑拔弩张。
“边境到底如何,为何你一直语焉不详。”小李将军冷冷的说,“难道真如人所传,你父子根本就是借着这个名头在敛财。”
“真没想到,我和父亲死守国家的门户,居然换来如此说辞。”金自宁不忿的说,“边境形势本就瞬息万变,敌方一直在试探挑衅,我等为了保险起见,早做准备难道有错吗。那些人为了逃避兵役,贿赂征兵的人,跟我们父子又有什么关系。”他上前一步冷笑道:“之前一战,可谓两败俱伤,最后是东平世子牺牲自己,换来了我们的惨胜,为了不让他的心血白费,我和父亲主动请缨,驻守边关,而你却回到京城,享受皇上的封赏,还做了驸马,真是风光无限,心里哪里还有我们这些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兄弟。”
“你休要想激怒我。”小李将军淡淡的说,“你说边境有动静,那便拿出证据,你说是征兵之人收受贿赂,那么便去法办,正是你们不作为,让现在的边城乌烟瘴气,民不聊生,这便是错了,休要牵扯其他人、事,东平世子拼死保国,为的是老百姓能安居乐业,而不是让你们这些尸位素餐之人鱼肉百姓。”
二人正在争辩,忽然一个士兵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不好了,敌方杀了我们的人,将头砍下来,然后用箭钉在了我们的城墙上。”
二人脸色都变了,忙前去查看。
被杀的是在边境上巡视的士兵,年纪都不大,这才被兵油子推出来做这等苦差事,此时他们眼睛瞪得老大,惊恐地看着前方,只是额头上的箭柄已经昭示着他们再也无法闭上自己的眼镜了。金自宁见状顿时怒不可遏,连声让人将那些人头取下来,而小李将军却问到:“当时是谁在城头上值班,让他过来见我。”
一个战战巍巍的小士兵被推了进来,小李将军一见他,便奇怪的问:“你的棉衣呢,难道管军需的人没发下来吗。”
那个小士兵顿时呜呜的哭了起来:“发是发了,但都是破的,穿了比不穿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