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台湾的佛学院教育,先是1948年,中坜圆光寺妙果老和尚,请慈航法师从南洋来台办台湾佛学院。之后,台湾省佛教会在新竹青草湖灵隐寺,请大醒法师办台湾佛教讲习会,我和演培法师都担任过教务主任。
后来相继有:白圣法师也在台北办中国佛教三藏学院、圣印法师在台中办慈明佛学院、妙然法师在苗栗有法云佛学院、印顺法师办福严佛学院、南亭法师在台北有华严专宗学院等数十所佛学院。当时,《太虚大师全书》是佛教界青年学子阅读的重要资料。
可惜,许多佛学院中,有的因为招生不足,有的因师资、经费的缺乏,或者学生毕业后没有出路,也就停停办办,甚至最后难以持续了。
宜兰落脚接引青年学佛因为我自许不要做一个“呷教”(吃教)的和尚,在笔耕、讲说之余,从1953年在宜兰落脚,就如火如荼地展开接引青年学佛。相继成立有弘法队、歌咏队、青年团、儿童班、星期学校等,心平、慈庄、慈惠、慈容、慈嘉、萧碧霞、林清志、陈修平、张肇、林文雄等,都是当时宜兰的佛教青年。
在那同时,也办了“光华文理补习班”,它是佛教第一所跟政府正式立案的教学单位,郑石岩教授就是当时补习班杰出的青年之一。成立的慈爱幼稚园,也是佛教所办的第一所幼稚园,慈惠、慈容法师都曾经担任过园长。现任佛光山常务副住持的慧传法师,就是当时就读的小朋友。没有提倡教育,哪里能有今天人间佛教的弘法人才呢?
接引青年,可以说是人间佛教发展最重要的工作之一。有了这样的觉醒,大家纷纷共同来办佛教教育。其中,佛光山丛林学院至今办学不辍,已经有五十多年的历史,前后毕业的学生就有五千多人,恐怕也是佛教历史上一个创纪录。现在,在嘉义的道观,台中的普晖、慧哲、真芳,头份的真悟,新竹的性滢、悟证,花莲的达莹等法师,都是当时培养的佛教青年。
复兴路途培养佛缘人才除了办佛学院,佛光山也举办大专佛学夏令营。如今,这许多青年都在世界各地为佛教、为社会、国家贡献。像被誉为世界“换肝之父”的高雄长庚医院荣誉院长陈肇隆医师,现任台北荣民总医院院长林芳郁,在美国开业的医师,如沈仁义、郑朝洋、李锦兴博士等,和在日本行医的福原信玄、日本东京佛光协会会长林宁峰医师。
还有,担任“中华总会”北区协会会长的赵翠慧;做过国民党云林地方党部主委的薛正直;在台大任教三十余年,退休后获聘为台大化工系名誉教授的吕维明;捐赠头山门弥勒佛的朱朝基以及创作佛光山大雄宝殿的三宝佛,后来做了高雄市议员的陈明吉;甚至,弘誓佛学院的昭慧法师、西来大学执行董事依空法师等,都是当时夏令营的学生。这些佛教提携的人才,播撒到全世界,还怕人间佛教的复兴没有人才吗?
除了佛学院的教育以外,关于佛教的社会教育,最早是在日据时代,如:台南的光华中学、台北的泰北中学。之后,有弥勒内院办的慈航中学,有悟一、南亭法师和我办的智光中学等。由于我们佛教没有人才,最后这些学校都回到了社会,随着时间久远,大家也不知道它们原来是佛教办的学校了。
推动人间佛教,必须积极地服务人群、重视教育,所以在1977年,佛光山在高雄办了普门中学,之后又办了南投均头中小学、台东均一中小学。感于大学教育的重要,1990年佛光山在美国办了西来大学,是中国佛教在西方国家成立的第一所高等学府。陆续又开办嘉义南华、宜兰佛光、澳洲南天、菲律宾光明等五所大学。
现今,佛教界兴办社会教育的还有晓云法师创办的华梵大学,“中国佛教会”办的玄奘大学,法鼓山圣严法师的法鼓文理学院,花莲有慈济大学等。另外,我知道在香港地区与新加坡,佛教界也办有小学、中学,甚至更早香港也有珠海学院、内明大学等,这些都是人间佛教回归佛陀本怀的具体行动。
但是,只靠在香港、台湾地区,以及新加坡办学,这一点力量是不够的,如果内地能够开放接受佛教办大学,对国家、社会都会有提升和帮助。我们希望在人口资源众多的内地,也能有佛教筹办的学校,协助国家社会教育人才,培养护国爱教的宗教人士,那么对未来全世界的帮助会更大。
过去,为了纪念鉴真大师赴日本弘法,前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有意要在扬州大明寺兴办鉴真大学,佛光山还捐建了鉴真图书馆。后来,随着赵朴老去世,大学就没有再继续跟进,殊为遗憾。
走入人间弘扬佛教,是佛陀的心愿,在《杂阿含经》中说:“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已解脱人天绳索,汝等亦复解脱人天绳索,汝等当行人间,多所过度,多所饶益,安乐人天,不须伴行,一一而去。我今亦往欝鞞罗住处人间游行。”佛陀不仅鼓励弟子要积极走入人间弘化,自己更是以身作则,终其一身都在人间传道、授业,解脱众生的生死烦恼。
因此,关于中国佛教未来要走上复兴的路途,必须要积极走入人间,回归佛陀的本怀,热心造福社会,培养与佛教有缘的人才,兴办各级的大、中、小学,这才是佛教复兴的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