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夫人,岂能叫旁人瞧了去?
只是这些话不好解释,他舔了舔唇,还想再qiáng调两句,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路喜旋风似地跑了进来,请安也不顾,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世子爷……快跑!夫人领了chūn姑姑来,带着家法,说是要打你呢!”
“为……为什么?”崔永昌吓的直打磕巴。
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他娘。
辛氏严厉,又是说一不二的性子,私下里,动怒了连宣平侯都要挨打。
崔永昌自幼身子孱弱,上头有太皇太后心肝宝贝儿似的护着,在家有宣平侯骄纵,谁不把他当祖宗一样顺从。
唯有辛氏,恼他性子蛮横,不遵循礼数规矩。
常拿家法出来,教他涨些记性。
只是,成亲前挨打也就罢了,如今他都娶了媳妇,怎么还要挨打受过?
路喜跺着脚砸手,“哎呦,我的爷,眼瞧人都要进院子,哪还有功夫发癔症去追那些缘由!”
他拉着崔永昌就往后院跑,后院花木众多,能掩住人影,绕过池塘,还能从角门出去。
不管怎样,先躲了这顿板子。
等夫人气消,再回来磕头认错,怎么的都好。
崔永昌看看身旁一脸错愕的小姑娘,想起自己身为人夫的气概,在她跟前挨打实在不甚光彩。
咬了咬牙,长叹跺脚,跟着路喜往后院去了。
第4章 “爷是疼你,换了旁人,我……
西风起,院子里一片肃杀。
几株玉兰才裹骨朵,绿叶未生,光秃秃的枝条被风掠过,昭昭然摇曳,唯有裂开的三两花苞在沉闷中添了一抹着色。
破了眼前的凛冽寒意。
头顶的太阳刺眼,檐下引水的梅花坠子也跟着微晃,敲在四方石凹里叮叮作响。
辛氏坐于上首,髻云高挽,翠玉为饰,一身单薄的chūn暖花开素色锦衣,上绣八宝如意团圆图,又勾银边,嵌珍珠作扣,衣襟处打着锦绣山河结。
曲妙妙小心的伺候在桌前,奉上茶水,贴心将汤婆子添了新茶,捂于一双莹细柔荑之下。
“母亲,这回就饶了他吧。”她目光探向屋外,眼底是藏不住地担忧。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