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荀漠一抬手一个闪身,便已走出数丈之远,而那面槐纹鎏金假面已妥妥帖帖戴在了子棠脸上。子棠愣在原地,荀漠方才出手,没有任何招式的变化,唯一的便是速度,肉眼都无法辨清的速度!
“师父终究是师父,下次可要记得喊一声。”夜色里传来荀漠含笑的声音。
子棠不喜欢他,亦不喜欢纵兮。不止因为宁梧的死,宁梧之死,子棠自也清楚,纵使没有荀漠那一掌,宁梧怕是也无回天之力。八年来,子棠算是看清了,外人传言如何如何美好的公子兮私下里尽是做些有违天伦之事。寻常人家的公子,府上姬妾成群此也不怪。而这位受天下人称赞的公子,府上的宫婢尽是来自天下的美人,他的姬妾尽数是美男子,个个威武阳刚。但在子棠眼里,却皆是肮脏之人。
这些男子中,最令子棠厌恶的便是那位荀家公子。每次轮到荀漠,便是动静最大的时候,彻夜的狂欢,搅得兮王府鸡犬不宁。子衿苑离得纵兮的寝殿最近,子
棠最是讨厌每个月圆之夜,那些畸形的**声听在耳里,令人作呕。
今夜无月,却是个日子。想来,荀漠也是知道子棠的心思,是以方才让她出去走走。
子棠不懂,为何那些男子会甘愿居身于兮王府,当着纵兮的“*妃”,还有那些女子,明知无望,年年竟也如飞蛾扑火一般从西云各处而来。
纵兮不是一个自由的王爷,事事受着长公子的约束,这府上的细作多,尽是长公子云清的眼线。表面上,长公子放纵着纵兮,实质……怕是纵兮的一举一动云清都了如指掌。因着此事,纵兮为了护住子棠,子棠也知是如履薄冰了。
子棠从深宫而来,这王族兄弟之间的牵制排斥,甚至是尔虞我诈,她也自是看得明白。
想来,纵兮应是知道云清待他的堤防,以致胸中郁闷长年无法排遣,才会如此**声色,夜夜升歌,如此作想,子棠似是释怀了。望着荀漠消失的地方,眼神柔和起来,嘴角勾起浅浅的苦笑。公子兮也是个可怜之人,一如怀若的艰辛,生在帝王家真是悲哀。
子棠静静地立在原处,夜风轻轻地吹拂着,槐树叶的婆娑声里混杂着铜铃的宏混之音,听得久了,也便产生了情愫,戒都戒不掉。细碎的六月雪在周侧乱舞似如活泼的小精灵,顽皮地砖进衣袍和发丝里,随着风来来回回乱窜,风一停便落了一头一身,再起便又会飞舞起来。如此细碎浓密,迷了双眼,子棠觉得整个人飘忽起来,声音渐渐远去,一切都变得虚离了。
心情焦虑,彻夜难眠,气血虚,神不安。
自宁梧走后,即使是高塌软枕、锦衣玉食,子棠的身体也一直都未调整过来。前些年还是个孩子,不打紧,近些年因着身子的变化,来了月红,子棠便是日渐消瘦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榻之上。阳光从窗子里射进来,晃了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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