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回去后，程功和莫然都感到很惊奇。

“小羽呢？你追到她了吗？”莫然首先急切地问。

“追到了。”程晨停顿了一下，“不过又跑了，她根本不听我的解释。”

“她现在在气头上，一时之间无法冷静也是正常的。”程功安慰程晨。

这个时候，程功和莫然同时张大了嘴巴，因为他们看到出现在程晨后面的不是别人正是何羽。程晨看到两个人的反应也自觉地转过了头，他的表情也和另两位同步。

“你们这是干嘛呢？不是说我听不进解释嘛，好啊，我现在已经冷静了，我可以听你们的解释了。”何羽脸上还有泪痕，但是说话的语气和神情较之前已经平静了很多。

“你？”程晨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都别站着了，坐下说吧。”何羽自顾自地绕开程晨，拉出一条椅子便坐下了。其余三个人稍微恢复了便也跟着她坐下了。

“好了，现在谁先说呢？”何羽环顾三人。

“其实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莫然当初并没有真的和程晨一起出国。”程功首先作为知情的局外人替另外两位解释。

“不，还是我自己来说吧。”莫然打断了程功的话，“既然迟早都要向你坦白的，还不如由我亲口说来得清楚一些。”

“当初我并没有喜欢上程晨，而他更不会喜欢上我。是我当初求他陪我演一场戏的，而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和傅轩在一起。”

何羽的生活中已经很久没有“傅轩”这两个字出现了，偶尔听到心里还是会有不舒服。但是她不明白莫然的话，什么叫做“演一场戏，为了让自己和傅轩在一起”。

“我不懂”何羽用迷茫的眼神看着莫然。

“没关系，你慢慢听我说吧。”莫然对视了一眼何羽，“那时候谁都看得出来你是喜欢傅轩的，而他也是一直喜欢着你的。这一点，你不敢否认吧。要不是我求你不要爱上傅轩，我想那时候在一起的不是你和程晨，而是和傅轩吧。可是看着你们那么痛苦，我也不好受，所以我找到了程晨，向他提出了如此荒唐的要求。和我演一场移情别恋的戏，然后一起出国，彻底离开你们的生活。只有这样，你们才会没有负担的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结果也真是在意料之中。”

听着莫然如此淡定诉说着事情的始终，这下轮到何羽惊掉下巴了。她知道了，终于知道原来当初不是莫然背叛自己，而是自己误会她了。

何羽的眼泪又不听话地流出来了，边上的程晨也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所以连你也不敢相信我会这么做吧？的确，我当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伟大，不过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而傅

轩是我最爱的人，我不想看到你们两个活在痛苦中。”

“然然，你实在是太傻了！”何羽边抽泣边吐出几个不清楚的字。

“小羽，你终于叫我‘然然’了，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是如此思念你喊我名字的声音。”莫然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当往事都被揭开时，流下来的不止是鲜血还有泪水。

莫然这些年忍受的委屈终于可以在这一刻释放了，其实做好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在被误会被曲解的那些日子里，只能远远地观看者别人的幸福，自己却是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刚去美国的那几年，莫然的生活也是很辛酸。华人在美国依然是有色人种，受到的目光和待遇终归还是有些不同的。当初，莫然在学校学习的时候，也受到过外国人的欺负。加上她的性格一直是孤傲不合群的，身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就连华人朋友也没有。她很多的时候都宅在公寓里，靠回忆过日子。那时候的她，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流泪，而且都不敢哭出声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生活，这简直是自作自受，是自己亲手将自己送往地狱的。

“然然，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何羽现在除了说“对不起”外，真的想不出任何词来表达对莫然的感激、愧疚抑或是心疼。何羽站起来抱着莫然的头，轻轻拍着。这个时候，无需过多的语言，她们之间已经冰释前嫌了，或者说，她们根本就没有分开过。

“然然，我这辈子何德何能能够有幸拥有你这样的好朋友。”何羽轻声地在莫然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