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的夏衫缓缓滑下去一点,露出白皙纤细如羊脂白玉般的手腕,紫黑色的小叶紫檀佛珠服服帖帖地缠在手上。
她抬手撸下,递出去:“交给你们掌司太监,让他来见我!”
她相信身为安乐堂的首领太监不会不认识太子的私物。
她要进去。
不管阿喵是死是活,她都要带它回家。
小宦官虽是不入流的典簿,还被发配在专门安置患病宫人的安乐堂,但到底眼界非一般人可比,一眼就瞧出了这佛珠不是凡品。
瞧这意思,这姑娘还是个大有来历的?
可先前怎么不表露身份?
小宦官迟疑了下,怕随随便便叫人唬住了回头让满宫的人笑话。
“我说了,让掌司太监来见我!”
少女冷声又重复了一遍。
她的杏眼里笑意不再,聚集翻涌着风暴,掷地有声的话语更是有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这是命令。
不去请求。
更不是商量。
小宦官被她的气场震慑住,鬼使神差地上前毕恭毕敬地接了佛珠。
昏头涨
脑地往回走到一半,方才醒悟过来:我干嘛听一个不知底细的小姑娘使唤啊?
他有心折返回去把佛珠丢还给她,可又下不定决心。
这佛珠拿到手里后,更能感觉出不凡来。
这姑娘闹不好还真有可能是个贵女。
就算不是,也比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人的好。
他如此这般说服自己后,倒也痛快起来,一路小跑着寻掌司太监去了。
不料崔忠杰一端详佛珠,脸色立时大变:“哪来的?”
既在这安乐堂当差,不说巴紧了太子以求他日高升,总不能像陈敬那般多年苦熬化作云烟。
他尽其所能地打听太子的各种生活细节,以求能对太子的脾气好恶有个大致的了解,不至于懵懵懂懂地犯了什么忌讳。
其中有一条消息就是说太子有串盘玩多年的小叶紫檀佛珠,从前是等闲不离手的,但一个多月前忽地就再不见戴了。
说是丢了吧,不见太子找。
说没丢吧,可东宫里又再没出现过这串佛珠。
听说,专管纪册的宫女把笔头都快咬烂了。
他当时也是多嘴,还特意问了问那佛珠的细节。
一百零八颗,金线串就,常年盘玩。
全都对的上。
再加上小叶紫檀本就是御用之物,崔忠杰几乎可以断定这就是太子的那串佛珠。
那姑娘还真有来历啊?
小宦官松了口气,有些庆幸自己做了对的选择。
崔忠杰等了半天没等着回话,急赤白脸起来:“说话啊!这东西哪来的?”
小宦官被崔忠杰吓住了,“……一……姑娘……”
姑娘?
什么姑娘?
崔忠杰抬了抬眉,真想踢他两脚,又怕把他越发吓傻了:“你好好说话,别磕巴。”
小宦官咬了咬嘴唇,“一个姑娘来找猫,猫让卢少监要走说要摔了,她就拿了这个给我,说让你出去见她。”
猫?
姑娘?
崔忠杰眼前倏然闪现出前些日子太子站在高楼上摆手道不必的场景。
该不会是那姑娘吧?
不会这么巧吧?
该不会……该不会……!
崔忠杰勃然变色,颤声问他:“是不是只墨云垂珠的猫和个约莫十三四上下的小姑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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