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龄忍不住再次怀疑自己的智商:这也是傻办法吗?
那她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开门见山地问那些夫人小姐:“你们知道京中哪家有钱到烧手吗?就那种宝石珍珠的首饰随便给猫戴走都不在乎的?”
嗯。
她还不如直接去官府自首呢。
阿喵气性大的很,到现在仍不肯原谅亦龄,照旧早出晚归,成日里影子都看不着。
偶尔它倦的在廊下打盹,亦龄把它按住了,它也还是不肯和亦龄对视,总是偏过脸去。
亦龄又气又好笑:“你还要闹多久啊?”
它不理她。
亦龄伸出手要抱它,它从她臂弯里轻巧地跳出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唉——
没办法。
天要下雨,猫要跑路,拦得住吗?
兴许是亦龄惆怅的太明显,以致于邵安芸来做客时一眼就看出来了。
等从正房出来后,她交待侍女把金粲儿送的那对镶玛瑙梅花金簪妥当收起来后,便拉着亦龄低声问道:“怎么了?这满脸的不开心,是谁惹我们张大小姐了?”
两人熟稔后亦龄才发现,原来邵安芸也是会开玩笑的,就像现在。
亦龄抿了抿嘴,摇头笑道:“怎么请都请不来我们邵大小姐,我能开心吗?”
说话间,她们已穿过回廊到了东厢房。
和所有初次拜访张家的人一样,邵安芸也对亦龄住在东厢房微微吃惊。
但邵安芸不像旁人那般吃惊之余心生不屑,而是由衷地羡慕:“你父母真疼你,什么叫掌上明珠?我这回可算是明白了。”
两人坐在南窗下手谈。
轩窗半开,风声柔软。
等待落子的空隙,亦龄偏头望向窗外。
苍穹深远,云烟轻薄。
庭中草木葳蕤翠绿,勃勃生机扑面而来。
这大抵是一年中最舒服的时节了。
若不是因为阿喵,她真哪都不想去,就捧一卷书慢慢地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