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满敛了眼眸,轻轻说道:“阿宝,让我静一会便好。”
豆卢宝轻叹了口气,扬声对马车外的万彩与索图道:“停车!”
豆卢宝只说自己想下去走走,让他们乌满送回去,待会儿马车再原路返回来接自己便可。
乌满心中一凉,自己只说想静一静,她怎么就下车了?看着豆卢宝起身下车,乌满心里竟然是怕的。
怕什么呢?豆卢宝向来是个很好的人,从不曾怠慢过自己。
今日她严词厉色,乌满忽然就觉得心里像是要往下落。
坠坠不安,方寸大乱。
怕什么呢?怕她真的生气了,怕她从此不再理睬自己,怕她觉得乌满不过是个无理取闹之人。
原来怕的是这个。
眼看着马车走远,豆卢宝一个人慢慢走着,突然就回想起靖国公刚走那阵。正月十五,乌满照例进宫请安,那日皇上与皇后想着道靖国公病逝,建议给南诏少主换个地方安置。
听说,乌满拒绝了皇上皇后的好意,说这里很好。
豆卢宝心里有些难受,眼看着就路过御画院,想着今日chūn猎,不必像平日里规矩甚多,便想找上官执聊天。
在御画院外等了一会儿,才见了今日绘chūn猎的画师收了工,远远地过来了。
见豆卢宝过来,上官执连忙向管事的告了假,今日还有御画院的首席画师在,其余的一些三等画师虽不敢高声议论,见豆卢郡主来找上官执,仍相互递了眼色。
上官执装作没看见一样,向首席画师道:“老师,学生去去就来。”
首席画师年逾六十,他未多说什么,只道无妨,晚饭后莫要忘了把今日的画稿整理好送到他这里云云。
来不及把画夹子放回去,想到回去一趟又少不得听一些闲言碎语,上官执便径直到了豆卢宝跟前,两人寻了处僻静地方,向宫里的太监讨了茶水,便坐了下来。此时晚风习习,倒也舒慡,
见豆卢宝神色有异,上官执靠了栏杆,便道:“这夏季的款式我还在想,还需些时日。你莫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