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想到周氏竟然偏执至此,竟然把女儿的死归咎于陆景朝,一时之间只看着她哭闹,竟然都不知要劝说些什么了。
“就是陆景朝害死的!为什么清雅没事偏偏是我的女儿死了?一定是他,就是他害死的!”周氏指着陆景朝咬牙说道,那股恨意让在场的每个人都遍体生寒。
“所以,”周氏盯着陆景朝,一字一顿,“你不配有孩子,你不配!”
“你还有没有良心?”陆老夫人痛心疾首,“当年景朝也是十几岁的孩子,是他把我那苦命的孙女救了上来,不然那孩子在水中时就没命了呀!”
“后来是那孩子跟你缘浅,这才早早地回天上去了,”陆老夫人说着也浮上泪来,“我知道你舍不得孩子,可你怎么也不能怪到景朝身上呀!”
周氏瞬间泪如雨下,她像是被人抽去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地上哭道:“就是怪他,怪他!”
周氏心里很清楚,她怪不到陆景朝,可丧女之痛让她心如刀割,那种痛竟然不会消失,而是随着年月越来越磨人。
她总想要为女儿的死找个过错方,好像找到了她就能从那种痛里解脱了。时日一久,她竟然恨上了陆景朝,陆景朝同时救了陆清雅和自己的女儿,怎么偏偏自己女儿就死了?
这种偏执被她压抑着,直到宁七音进了门。当宁七音给陆老夫人敬了茶,竟得到了那样贵重的镯子,她心里顿时就失衡了。
如果女儿还在,说不定也嫁人了,说不定也能得到婆婆的喜爱,得到珍贵的礼物。
她莫名就觉得宁七音和陆景朝一样,都是断送女儿性命的凶手,从那以后,她便暗中对宁七音萌生了恨意。
如今众人看周氏坐在地上痛哭,无不摇头叹息,看周氏那样子,显然毫无悔意,执念太深怕是无法回头了。
陆二爷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开始的时候你性情大变,我以为过一段时日你自己能好,谁知你竟然就这么魂不守舍的过了十多年。”
“母亲,”陆二爷看向陆老夫人,“您想怎么处置?”
陆老夫人长叹一声:“虽然周氏是我三媒六聘为你娶回家来的,可到底是你的枕边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老夫人的这几个儿子,在大事上没让她操过心,因此在她不掌家之后,很少过问几个小家的事。
陆二爷又看向陆景朝:“景朝可有什么要说的?”
陆景朝立到宁七音身边:“那丫鬟jiāo由我处置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