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船上正拿起船桨的人,并不是坠儿。
宁七音回眸,却见那固定小船的缆绳已被解开丢到船上,绿屏正摇起桨让船驶向湖心。
“来人!”宁七音向岸边高喊了一声。
却无人应答,园子里的人都被叫去花圃那边帮忙,隔着亭台楼阁,那边根本听不到这边的动静。
绿屏yīn恻恻地笑了一下:“夫人还是别费力气了,我在这儿伺候您就行了!”
宁七音果然淡淡地看了绿屏一眼:“想不到你还会划船。”
宁七音仍旧一副平静的模样,就算是方才喊人的那一声,也是不见慌乱,就像在自己房中呼唤下人泡茶一般寻常。
可她这种淡然处之的态度叫绿屏突然恼怒起来,绿屏狠狠地盯住宁七音:“你不怕吗?”
宁七音把玩着手中的荷叶:“我为什么要怕一个家里的下人?”
绿屏又裂开嘴笑起来,只是眉眼间并不带笑意:“因为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在啊!”
宁七音在心中盘算着坠儿离去的时间,计算着再拖多久坠儿能回来。
“如果我有什么事,你是脱不了gān系的。”宁七音虽然在威胁绿屏,可语调仍是平静温柔,她不知道绿屏要做什么,现在只能先不激怒她,尽量拖延时间。
绿屏不紧不慢地摇着船桨:“我从湖边路过,六夫人突然有了游湖的兴致,便让我来划船,谁知划到湖心,六夫人伸手去够一朵荷花,船一歪人就掉下去了,我不顾自己生死跳下湖去救,却还是没救上来。这个故事怎样?能不能得几十两赏金?”
小船已经离湖心越来越近,宁七音将鬓边的碎发理到耳后:“故事很好,没有漏dòng,也没有证人,可是没有人会相信你的故事。”
绿屏仰天而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过之后才向宁七音道:“你也说了,没有证人,不管他们信不信,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如果以往二人没有过节,这个故事确实能说服一些人,可有宁国公府的往事在,绿屏的这个故事根本站不住脚。
她之所以这么疯狂敢做这件事,很大的可能是有人指使,甚至有人撑腰。
“你有没有想过,我出了事你根本没办法靠那个故事脱身。你还年轻,留条命在以后还有很多种可能。”宁七音沉着的表情不变,只是紧盯着绿屏的表情。
绿屏像是陷入某种癫狂的情绪中,她根本不去思考宁七音说的话,只是满脸得意地向宁七音道:“我能进到陆国公府来,自然是有人想对付你,我替那人除掉你,那人高兴都来不及,肯定会保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