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钮鸿元疯了一般往地上砸拐杖,双目突起,口中喷出一潭血……
所有人上前,什么称呼都涌了上来。
“哈哈哈……”周杏儿仰天长啸,看上去也疯了,“钮鸿元!自我入钮家门第一天起,你是怎么对我的?后来又是怎么对我的儿子?你做梦也想不到,你也会有这样一天!哈哈哈……”
“还有你——杨琪曼!你想知道选中你儿子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钮鸿元当年为了生意,害得一家人家破人亡,他们儿子上来寻仇,我告诉他们,如果他们现在杀了钮峥,我一定报警让他们坐牢!但是,我可以帮他们设计,意外杀死钮家另一个儿子,还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远走高飞!刚好朱一臣找上我,他也想要钮峥的命,你的钮度才逃过一劫!”
如果不是抱着母亲,钮言炬一定已经冲过去:“你疯了……你简直是魔鬼!”
“我是魔鬼?你以为他就是什么好人?”周杏儿直指钮鸿元,竭嘶底里道,“你以为他手上就比我gān净多少?哈哈哈哈……”
“妈——妈——”钮言炬抱住晕了过去的关咏之,“妈妈你别吓我……”
杨琪曼抱紧钮鸿元的胳膊:“够了,够了……我不想听了……”
钮度刚刚为钮鸿元服下药,柔声细语劝:“爸爸,事情够清楚了,你现在应该去休息,身体最要紧,其他的我们过后慢慢处理。”
钮鸿元拼着最后一口,叫进来下属,令他们看住周杏儿不准她离港。
这间屋子变成戏台,曲终人散。
钮言炬带关咏之回了家,朱蕙子也一并去了,等待他们的又是彻夜的谈话。朱蕙子也不再是两年前那个去哪里都要粘着司零的小女孩,即便关咏之最后无法释怀地接纳她,她也足够承受。
钮天星陪着杨琪曼,钮度陪着钮鸿元,谁都有事做,谁都有责任。
只剩下司零这个最闲的局外人。她甚至不敢多占钮家一块地,自己坐到花园里的小角落,生怕多在他们面前一秒,就要被扫地出门。
好想回家啊……想那个老旧的透着湿气的家属院,那棵能叫祖宗的银杏树,那只吵叽叽的鹦鹉……那个花白了头发的爸爸。
过年回家待了几天,一晃又是半年。原来她也是有爸爸疼有爸爸爱的,只有在爸爸那里,她才是全世界最受宠的小孩,哪怕把天捅出窟窿爸爸都会原谅她。
她突然就想丢下一切,现在就回北京,回到家她一定乖乖帮爸爸刷鞋、浇花、喂鸟……只要爸爸愿意天天给她做饭,养她到老。
司零抱住膝盖,把脸埋起来,哪怕憋得头再痛也不让自己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