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零尽全力扼制自己,才没尖叫出声。
她和钮度心里都很清楚,朱一臣为什么要设法接近钮家……只有这样,他才能迅速跻身香港上流社会,这样谈生意、取情报都好说……
一直不说话的关咏之开口了:“……我知道为什么。”
所有人看向她。她抹掉眼角的泪,缓缓抬头:“我知道朱一臣和峥哥为什么突然反目……他有一个身份,突然被峥哥知道了……朱一臣他其实是……”
“——他是间谍。”
所有人转向声音的主人——司零低头站在那里,声音很低、很弱,满是绝望。她从钮度手里挣开手,一步一步,低着头走到前面。
“对不起,老先生——我就是朱一臣的女儿。”
“——啊?”钮天星惊叫,她看看杨琪曼,又看看钮度,却没在他们脸上找到和自己一样的惊诧,“哥哥,妈妈,你们……”
“二十年了,我欠老先生,欠钮家一个道歉。”司零终于抬起头。她双眼通红,呼吸急促,尽力让自己冷静地说:“我的亲生父亲……来到香港之后,有人诱惑他为国外窃取国家情报,他没有禁住自己……所以他才要接近钮峥先生,为自己谋取一席之地。”
杨琪曼心痛得哭了:“好孩子……”
司零朝关咏之深深鞠了一躬,久久才敢起身:“对不起,关太,言炬。我到了今天才知道,原来钮峥先生是因为知道了他的间谍身份,所以才……这个身份一旦bào露,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不除掉钮峥先生,朱一臣自己很快也会被组织除掉……”
关咏之倒在钮言炬怀里,失声痛哭。钮度想把司零拉回来,她甩掉了他的手:“你让我说完,既然今天要说清楚一切,我也该给老先生一个清清楚楚的jiāo代。”
“阿度,”钮鸿元开口了,“你让她说完。”
司零把泪水擦掉,继续说:“朱一臣在一个歌厅里认识了我妈妈,我妈妈叫做颜双,从小也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后来家里破产,她一路逃到香港躲债,所以才去唱歌……朱一臣因为自己的身份,为了保护她,即便在她生下我之后也一直把我们藏起来。”
“在他和周太联手……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很快想办法把妈妈和我转移到内地,妈妈后来嫁给我的继父,零三年的时候她感染非典过世,一直是继父带我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