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咧嘴笑起来,火光中,霞红的颜色从脸颊漫到了脖子根。
好看么?”他一边喘气一边走过来,用臂上的半截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水。
好看。”罂笑着点头。
跃的脸似乎更红,两只眼睛仍注视着她的脸。
罂看他大汗淋漓,伸手往袖中找巾帕,却没有找到。
出来匆忙,不曾带布帕。”她抱歉地说。
无事。”跃不以为意地再抹一把额头,在大石上坐了下来。
罂看着他,问:你方才舞的是萬舞?”
嗯。”跃颔首。
罂了然。
商人的萬舞她知道,以模仿蝎子的勇武好斗之姿而得名。这个舞在莘国算是家喻户晓,传说商人的先祖王亥就曾用萬舞引诱有扈氏的妇女,却在与有扈氏女幽会的时候被女子的族人杀死,引发一场大战。
罂亦莞尔。她刚才看跃的萬舞都觉得阳刚热烈,有扈氏女会心动倒也不足为奇。
跃舞得甚好。”她由衷地赞道。
跃看着她,胸膛起伏。忽然,他低下头,将手在怀中探了探,片刻,拿出一样物事。
罂看去,一愣。那物事不是别的,正是跃的那块玄鸟。
你那时将此物落在庙宫,载将它转jiāo给了我。”跃开口道,他注视着罂,嗓音低而清晰:罂,睢邑之言,我如今再问你心意,你可会应允?”
罂的心像被什么触了一下,看着跃,脸登时腾腾地蹭起热气。
跃与她对视,一瞬不移。
罂看向跃的掌间,那玄鸟洁白依旧,泛着细腻的光泽。
罂?”跃等了一会,看罂不动也不说话,出声唤道。
罂抬起眼睛。
跃,”目光相触,她迟疑了片刻,问,跃的母亲是个怎样的人?”
跃怔了怔。
罂觉得这话题实在艰难,没再开口,只看着他。
跃似乎明白了罂的意思,脸上的神色微微凝住。
他沉默片刻,道:我母亲去世时,我只有九岁。我只记得母亲为人开朗,总是在外征战。”停了停,又道,我也见过你母亲,虽已记不得容貌,她与我母亲之事却听过一些。”他看着罂,你所虑者,就是她二人之事?”
罂抿抿嘴唇:算是。”
跃缓缓吸口气,像压抑了许久。
罂。”他转过脸来,神色又好气又好笑,我在睢邑之时,便已知晓你母亲是妇妸。他们彼时恩怨已是烦恼,如今你我再续,岂非自取其扰?”
你不介意?”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