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刹国使团果然是赶着入京参加新春佳节的,年二十八,一行人风尘仆仆抵达。
据悉是紧赶慢赶着来的。
皇帝派二皇子前去接待,虽然太子诏书已下,但册封大典尚未进行,钦天监捻了年后初八这日,方可祭天地、祭太庙、祭社稷万民。
皇帝一道圣旨,恰巧赶在年节,又有郦刹国使团前来,使得皇宫上下忙乱不堪。
新年免不了张灯结彩,新桃换旧符,年宴款待群臣,顺道也给外来客人接风洗尘。
晏魁便是失忆,也免不了换上朝服被叫入宫作陪。
付流藜很不放心,特意给陈兰铃下了帖子,劳烦瞿沉骊多看顾着点。
她怕晏魁不明就里吃了亏。
朝堂浸淫着一群老狐狸,这失忆之人,不知己不知彼,先天弱势么。
*******
年二十九,入夜后,封河来了。
他有了职务后便住在外头,并不与晏家一个屋檐。
这会儿表情严肃的出现,把付流藜吓了一跳:“发生了什么事?”
“夫人,”封河向来寡言,此刻心里有事,一张冷脸板得肃穆沉重:“大人失忆的原因……属下有个猜测。”
晏魁揣着双手坐在主位上,道:“今日你指认的那位王子?”
“是,”封河道:“胡越便是那日我们想要查探之人,他名为羌桑蒙卿,是郦刹国王子。”
付流藜很惊讶:“居然是王子?那白皮肤的姑娘呢?莫非是公主?”
“不,她是郦刹国的圣女,叫做婀岚。”晏魁轻敲食指代为回答。
“今天你看到她了?”付流藜问道:“可想起什么?”
“什么也没想起来,”晏魁顿了顿,“她擅长吹笛子,声音不错。”
封河道:“王子与圣女这般身份特殊的二人,脱离使团队伍独自行动,说是对大洛民俗感兴趣,四下游玩……”
“恰巧撞见我们,又恰巧在探查他们之时大人失忆了,颇为可疑。”他的表情凝重。
晏魁淡淡道:“他们确有嫌疑,只是无凭无据……”
“他们武功如何?”付流藜不免好奇。
说起失忆,有两个可能,一是受到刺激,而是受伤所致。
到底是怎么让晏魁失忆的呢?
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晏魁敛下眼睫,轻笑了笑:“倘若……郦刹国有法子让人轻易丧失记忆,而他们对我动手的原因,便是为了稳住我从而顺利见到皇上……”
封河心中一凛:“那他们如今已经得逞了!”
使团昨日入京,今天面圣,明天便是君臣同宴的大场面。
付流藜抿抿嘴:“应该不会吧……”
如果真是那样,大洛岂不是要遭殃了。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一国之君,何等轻重!
“猜测罢了。”晏魁双手拢袖,略有点漫不经心。
“就怕有个万一。”付流藜道:“总得找到你失忆的原因才好。”
“没有万一,”晏魁微微侧目:“现下许多眼睛盯着外使驿馆呢。”
若有可疑举动,必被上报。
付流藜想想也是,“但愿他们只是来求亲的。”
*******
隔日,大年三十,付流藜早起梳洗打扮,跟随晏魁一块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