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没成亲呢……”阿肆脸一红，夫妻一体什么的……

付流藜看他这是一头栽入李姑娘那里，云里雾里出不来了。

想来不需要外人叮嘱，以后定会好好尊重妻子，于是放下心来，不再闹他。

好在该办的事儿，阿肆心中有数，效率依旧快得很。

他今日来，一是拜年，二是回禀周家那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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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肆自幼是付家奴仆，周家人都认得，所以这次多耽误了几天，如付流藜猜想的那样，周家一点都不平静。

“大过年的，好险要闹起来，”阿肆笑嘻嘻道：“表少爷想纳妾。”

付流藜眉头一挑：“是我表兄的意思？还是姑母？”

“是表少爷。”

哟呵……付流藜还以为是姑母心急抱孙子，居然是周泽方先起意了。

阿肆道：“去年表少爷参加了个冬雪赏梅宴，醉酒留寝友人府上，不小心沾染了个丫鬟。”

那友人得知后，二话不说把丫鬟送给他，倒是大方。

付流萤一个生气伤心，当天病倒，夜里以泪洗面。

付氏为了给儿子做个周全，本该把丫鬟远远送走才对，但看那丫鬟体格健好，就犹豫了。

打着友人赠送不可随意摈弃的名头，把丫鬟丢在家里做些洒扫的活。

“那就是通房丫鬟了？”

付流藜不信周泽方尝过一嘴不会啃第二次，毕竟人就在眼皮子底下。

事实也是如此，付流萤身边陪嫁的人多，丫鬟奶娘个个盯得死紧，周泽方一个妄动就被发现了。

一直被呵护长大的付流萤哪里受得住这个气，当着付氏的面砸了碗筷杯盏。

付氏见她连个没有名分的丫鬟都容不下，以后还提什么纳妾？

周家总得延续香火，付流萤三天两头病着，先不说能不能怀上，便是怀了能否安稳生下，都是未知数。

早在迎娶之前，付氏就打定主意，一两年后给儿子纳妾的，眼下的丫鬟不过叫付流萤先习惯着。

周泽方躲着不出声，婆媳二人暗自较劲。

年二十九那天，付氏故意送付流藜厚礼，拐着弯告诉儿媳妇，别家的媳妇肚皮有动静。

“那天送年回去后，周家又发作了一通，但丫鬟到底是留了下来。”阿肆纳闷道：“二小姐居然没把人弄走。”

付流藜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

“父亲把表兄叫去谈话，流萤起初无事人一样，不过在我面前撑着，我走后她便无所顾忌告状了。”

付流萤好脸面，在她面前尤其如此。

但是在疼爱她的双亲面前，就没有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了。

“那老爷夫人应该给二小姐撑腰才对，发落了那个丫鬟。”尹青猜测道。

付流藜摇摇头：“姑母拿出子嗣说事，父亲早就料到周家会纳妾的。”

会去给人做妾的女子有两种，一是入了奴籍的，再有就是家里穷苦揭不开锅的。

这二者区别挺大，奴籍女子好拿捏，若是卖身契掌握在正妻手中，不仅不会被威胁地位，还能随便打压她。

付世鸿替付流萤设想周全，即便是纳妾，也要叫女儿地位稳固才可。

付流萤有丰厚嫁妆，有娘家撑腰，再把妾室捏手上，万一她生不出儿子，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难过到哪去。

还可以把妾室的孩子接过来亲自抚养，或者干脆去母留子……

“父亲是给妹妹做好一辈子的谋算了……”付流藜都忍不住佩服。

拳拳爱女之心，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