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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文帝性情和善,自然乐于为晚辈排忧解难:“你说。”
郎梓犹犹豫豫地道:“虽然您说的极是,但我总想克服对鬼怪的畏惧,我害怕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能少一件便少一件。您与景安帝相伴多年,可有妙法?”
这种事,请教和鬼修相处最久的人,总是没错的。
昭文帝想了想道:“不瞒你说,其实一开始我也有些害怕,即便知道他是皇兄,也总会心生异样,难以待他如生前一般。”
“那您是如何克服的?”
昭文帝微微笑道:“很简单,我将自己也变成鬼了。”
郎梓:?!!
他说完,冲郎梓眨了眨眼,就飘出了屋子拉着景安帝回去了。
郎梓觉得,自己头上被他摸过的地方,一阵阵发凉。
好半天,他才哆哆嗦嗦地爬起来,点燃了屋子里能找到的所有蜡烛,再将自己兜头蒙在被子里,裹得紧紧的。
可是一闭上眼,脑中总不由自主地浮现景安帝出现时的情形和昭文帝唇边的笑容。
连那笑容回想起来都蒙了层yīn森之感。
郎梓一直心悸到后半夜。
直到一只手拉开被子露出他脑袋。
“啊啊啊啊啊啊你别动我自己死呜呜呜别吓我了!”
国师:……?
国师有些好笑,摸了摸他脸:“殿下魇着了?是臣回来了。”
他的手指有常年执刻刀留下的薄茧,粗粝的很,却也温暖。
郎梓心惊胆战地睁开眼睛,果然在即将燃尽的烛火照耀下看见了国师熟悉的脸。
有些疲惫,但的确是国师。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为国师的出现而高兴。
以至于一激动就给了国师一个熊抱。
国师:……嗯?
唔……
虽然国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反应很快,立刻将他反搂住,顺道趁郎梓不注意时悄悄偏头,用下唇蹭了蹭他耳尖。
好一会郎梓才平静下来,语带后怕地与国师说了两位鬼爷爷来过的事。
他说话时眼睛还在不住地打量各处角落,好像生怕再冒出来两只鬼魂。
难得可怜的神情勾的国师心头微痒。
国师为他在屋子里布置了一个小型的禁鬼阵,并且把阵基设置的很明显,让郎梓一眼看到就心安。
布完阵,又在他脖子上挂了枚避邪符。
郎梓将辟邪符塞到里衣中,微微埋怨道:“国师明明说好晚上就回,怎得拖到现在?”
国师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