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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被姑娘拖家带口的跑来寻亲了。我在一旁沉默地听着,心中颇有些五味陈杂。
正要说些什么,又听那女子继续道:“伯伯,我原本不该找到这里来,但实在没有办法了。我生了病,怕是活不过一年了,皓儿……皓儿还小,总要有人教养,伯伯,我可以不进门,但皓儿总归是要认祖归宗的呀。”
温绾把这几句话说的情真意切,言语间以退为进,滴水不漏。
我忽然便没了兴致。
又听了一会,我抓住几个人温茶换水的间隙,连忙插嘴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方便听,先回去了。”麻木着一张脸作过揖,我抬脚便走。
时逸之追在后面喊道:“慢着,我和你一起走。”
我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地随口劝道:“你跟着我做什么,快回去哄孩子吧。”
唉,真是。
风萧萧,叶簌簌,园里红杏关不住。
鬼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心情?我晓得时逸之为人风流,早些年在外面惹了一屁股桃花债,但我总觉着,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是个人都要有些“过去的事情”,即是些过去的事情,便是无需计较的事情。
可是方才,听那女子话里的意思,时逸之和她好了三年,竟是从未断过,末了还不能给她个名分。
风流是一回事,下流却是另一回事,即是已和人家姑娘有了孩子,又端什么架子?说什么护着?凭时老爷子那个盼儿媳盼到疯魔的- xing -子----莫说是寡妇,只要时逸之能定下心来,就是娶勾栏院里的头牌,时老爷子也断断不会说个不字。
越想越是憋闷,我低着头大步往回走,没留神撞到把扇子上。时逸之拧着眉,不顾屋里那一大家子人,揪了我后衣领一路拖着拐进个小胡同里,一把将我推在墙上。
时逸之把两手撑在墙上,霸气十足的挑眉,我抱臂随着他胡闹,低头看地上青草苗苗,不发一语。
半晌,时逸之抿唇道:“你跑什么?没有想问的么?”
我摸摸鼻尖,咂嘴道:“你睡过人家姑娘不?”
时逸之神色复杂的点头,没吱声。
我心里凉了半截,接着道:“那孩子是你的不?”
时逸之再点头,停顿片刻,似乎是有些不大确定:“大约对。”
余下的半截心也凉了,我横眉怒道:“你这事做的太不地道!你……你……”好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我叹口气,索- xing -闭嘴。
于这件事上,我似乎没有立场去质问时逸之什么。
无论是那女子的存在,还是时家二老的态度。仔细算下来,时逸之与那女子好着的时候,我也正在谢璟身后跟屁虫似的吊着,说到底,我与时逸之,我俩可也是半斤八两。
或许我憋闷的只是时逸之刻意瞒我,口中把话说的万般好,私底下却还耽误着那女子。
时逸之的这种下流作为,让我很不能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