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道:“我没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都是人谁比谁高贵?就像汉人与金人,难道就因为我们长期占据着中原,他们生活在北方,我们就可以看不起他们吗?”
林月野道:“你这个想法很特别啊。”
徐言气呼呼的:“不对吗?”
林月野道:“首先,没有汉人看不起金人,相反的,现在生活在南方的一些人,是逃难过来的,因为金人的铁骑毁了他们的家园,恨都不够,怎么会看不起呢?”
“可是那些无辜的金人百姓呢?就要被连累吗?明明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也要被人怨恨,甚至逼迫致死?”
听他语气不对,林月野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警觉道:“子路,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徐言僵硬地别过脸:“我就事论事罢了。”
林月野弯腰盯着他的眼睛,徐言不肯看他,林月野道:“就去听了一出戏而已,你怎么想了这么多?若真只是是替那戏子打抱不平,你也不用牵扯到汉人金人身上吧?”
徐言倔强道:“我突然想到的不行吗?”
林月野道:“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徐言转过脸来,赌气看了他一眼,又迅速转过去,道:“行了吧?我说了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林月野惊疑不定,他想起徐子霖与山长争执时,被提起了自己是金人之后的事,难道子路他也知道了?可是看看这孩子一脸的怒容,又不忍心挑明了问他,万一他真的只是单纯与自己理论,若问出来,岂不是等于自己把身世告诉了他吗?
这边林月野还在思绪翻腾,桑钰已拎着一盒小药箱走出来了,他把药箱放在桌子上,伸手摸了摸徐言脸上的伤,“疼不疼?”
徐言咬牙“嘶”了一声,没有躲,抿着嘴唇不说话。
桑钰一边给他上药一边道:“冲动不好。”
徐言固执道:“我说了我没有冲动,我是路见不平!”
林月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徐言瞬间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当下怒不可遏:“我就是路见不平!我要让他们知道,在诗词曲赋方面是没有金人汉人之别的!”
林月野道:“让当地人明白这一点并不难,可是让经历过金兵南侵的人明白却不容易。”
徐言道:“哼。一群是非不分的愚蠢之辈。”
刚擦上的药又被他挣开了,桑钰按住他的头,凝声道:“别乱动。”
林月野见他听不进去,便也不再劝,换了个话题:“还没问你,来找桑钰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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