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回想一阵,摇头:"不可能,他要存有歪心,早就下手了……"沉默片刻后,说下去:"最可疑的应当是祥嫂。恐怕是顾忌肖大哥,才没对我们下手。"
只是,为何会是她呢?尤记得当日在洛阳,祥嫂对他照料有加,让他甚为感动,当时还想认她做gān娘呢。如今回想,恐怕是为了邪吟才有意接近,只觉痛心。
贺仙点头,不禁想起留在少林寺最后那一夜,肖岳听她说,多半是在袁家庄泄露的行踪,当时默然许久,最后,又语气笃定地告诉她:凶手是逃不了的,让她放心----莫非他也猜到了害死她师傅的人与祥嫂有关?
当时不肯说,或是因空口无凭,不敢随便说出,怕冤枉了好人;又或许,祥嫂的潜逃,早已在他意料之中了。
想罢,猜测道:"她既是福伯女儿,应当会不时去袁家庄,可沈釜说了,袁家是不会随意让人进去的。那她的东西,只能托人给福伯送去。不过福伯整天喝得醉醺醺的,袁家的下人,也不好说话,东西又是怎么送进去的?"
沈飞猛然想到一个人:"张百忍!他不时会出来摆摊给人算命,你忘了?我就是这么认识他的。"
两人愈发觉得不安,加紧脚步走入林中。
找着了想要的树,正准备要动手,无意中发现其背侧,树皮给刀子切过,留下了一道浅浅的,采集树脂的痕迹。两人心中均是一震。
贺仙上前用手指描摹着那道刀痕,不旧,是近些天动的手。脑海中不禁冒出常欢在洛阳城街头,易容成老先儿说书的情景。两手渐渐收紧成拳。
两人离了林子,来到洛河附近,码头上人来人往。
贺仙不安地压低帽沿,顺阶而下,走入一条摆渡到对岸乌蓬船。沈飞跟随在后,忽指着一艘大商船,道:"你瞧,那人像谁……"贺仙顺着指尖望去,一人头戴帷帽,身着白衣,背对着他们,站在船舱之外,似感觉到有人议论,警觉转身。这人双手环于胸前,怀抱一件用布紧裹的事物,形似大刀!
两船相隔不过三丈,贺仙瞧得真切,暗惊之余,心虚地贴紧唇上那撇假须,孰料却被它粘住指头,一撕而下。
那人也正掀起帽帷,朝她看来,怔了片刻,随后惊讶开口:"贺姑娘?怎么是你!"沈飞"啊"的一声,结结巴巴的道:"是白……白白……"贺仙在讶然中回神,紧抓沈飞一只手臂,突地拔地飞起,在一片喧闹声中飘去。
码头的百姓,皆兀自未醒,以为头顶掠过的一道是轻烟幻影。
只除了一道迅捷的身影,猛然从百步开外的一只大蓬船中跳上岸,朝他们飞走的方向追去。
仇雪也骤然回神,急忙跳上岸,望着那紧追而去的身影,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凌傲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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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七章 陷落
贺仙在房内消失得无声无息的,凌傲峰只觉匪夷所思。
他不想声张,一点儿风都没透,亲自跑到镇里去,找了一圈,无果,只觉放心不下,又暗下派司马追风出外打探一番,看有无"邪吟"重出江湖的消息----他一直不愿相信,这俩师姐弟,会不知道邪吟的下落,此回贺仙出逃,他更是心焦,就怕宝物旁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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