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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王叔在春晖堂喝酒那日,我写好传位诏书、盖上玺印,将它放进书桌的匣子里。
席间,我试探他,我不做皇帝可不可以。
他当然不许。在他的认识里,每个人都是负重前行的----我可以后悔,但那些为我付出生命的人又该如何后悔?
我笑着,按下酒壶上毒酒的开关。
他喝下毒酒,不一会儿,青筋狰狞地在他的脖颈与额头上蠕动,眼珠子因窒息而憋得通红,泪水滑下眼眶时,他还笑着看着我,直到脑袋栽倒在案几上。
我喘不上气,哆哆嗦嗦地给自己倒酒,可怎么也倒不进酒杯。我握住他还保持着柔软的手,按下毒酒的机枢,这次终于如愿倒进酒杯。喝下毒酒后,我祈祷着,要是有来世的话,请让我们平平常常地相爱相知相伴。
……
才怪----
如果这个世界再没有他,不管他如何叮嘱,我也无法负重前行。所以我稍稍折中了一下,无妨继续兢兢业业地当个好皇帝、背负那些为我献出生命的亡灵,陶安不必呆在我身边也不必呆在京城,但是我要他与我同在一片蓝天下、与我共赏一轮明月。
每一次呼吸时,我要知道他也在远方认真地活着。
每一次站在阳光下,我能看到太阳会更加偏爱远方的他。一如十二岁时,他持弓站在校场,太阳将他照得闪闪发亮。
最后之后,我要为他送上一份大礼。我将他放在地上,解开衣物,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个粉红色的吻痕。即使七天后,他在- yin -隗醒来,也能看见这些痕迹。
屋外,赵善仁轻敲三下:“皇上,都备好了。”
我狠狠咬住他的脖子,直到渗出血才满意地松开。
重新整理好他的衣物,我打开门。
两个黑影快速溜进来,一头一尾地抬走他。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哭。- yin -隗之后再往南走月余,就到了那个有洞庭湖的城市,他可以离开这里,只要时不时回来一趟就好。
当晚,我宣告天下,镇远王急病而猝,同日两位宫人相继而亡,死状相似,疑染瘟疫,即刻火葬,并封皇宫百日,巡狩讲武延期至瘟疫之患解除。
很久以后,我还偶尔幻想着,陶安醒来后看到那满身的吻痕和脖子上的齿痕,会是什么反应。吻痕易消,那齿痕呢?会不会还在他的脖子上?
第24章
醒过来时,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只是没看见黑白无常,也没看见其它鬼魂,透过窗户- she -进来的,是阳光。把手凑过去,甚至能感受到温度。
还在纳闷为什么我死后的光景与听过的故事如此不同,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高高的黝黑汉子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