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医术之非凡。^x^i!n·2+b_o!o,k\.*c*o/m_
崔妙手三指搭脉,指尖下的脉搏微弱如风中残烛, 时断时续。
纪佑盯着崔御医凝重的面色,余光忽然发现解问雪散在枕上的发丝里,竟已夹杂了几根刺目的银白。
——解问雪才二十七岁啊。
纪佑喉结滚动, 另一只袖中的手攥得生疼。
在他们这个时代,三四十岁就死去的人比比皆是,但是纪佑去过很多世界,所以他知道二十七岁,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年纪,可是解问雪却像是风中残烛一样。
凝神几息,崔妙手缓缓跪伏于地,青色官袍落在地上。
“启禀陛下,”
她的声音沉静似水,不慌不忙,
“丞相大人虚劳成疾,多年心血耗损,五脏皆损。如今正值数九寒天,风雪侵体,又兼……”
话到此处微微一顿,抬眸瞥见君王死死攥着丞相指尖的手,她才又把话说了下去:
“又兼情志过极,气逆血乱,方致呕血昏厥。^1,7?n′o·v~e?l+.\c^o/m,”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映得纪佑眼神深邃。
“如何治?”君王声音嘶哑。
崔妙手业务熟练地从药箱取出一套银针:
“当务之急需先稳住心脉。丞相脉象浮芤,阴血亏虚已极,若再这般劳心,只怕是不好。”
只是她话音未落,榻上之人突然痛苦地蜷缩起身子,一声压抑的闷哼从苍白的唇间溢出。
“呃……”
冷汗瞬间浸透了丞相雪白的中衣,布料黏在单薄的背脊上,勾勒出根根分明的肋骨轮廓。
纪佑心头猛地一颤,将人揽入怀中。
手掌触及的腰背瘦得惊人,嶙峋的脊椎骨节硌得他掌心发疼——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在朝堂上挥斥方遒、在御书房彻夜批红的帝师?分明只剩一把将熄的残火。
“都退下。”
君王声音嘶哑,手臂却将怀中人箍得更紧,
“崔院正留下施针。`7*k′a¢n-s¨h!u*w,u+.!c¢o.m¨”
待殿门重重合上,纪佑才小心翼翼地松开力道。
解问雪在他臂弯里轻颤,额前的碎发已被冷汗浸透,黏在惨白的脸颊上。
君王望着他,修长的手指拂开那些湿发,露出其下青色的血管。
却见解问雪这般脆弱的模样,与平日朝堂上那个运筹帷幄的丞相判若两人。
崔妙手见状不敢迟疑,指尖银针在烛火下闪过一道寒芒。
她轻轻掀开解问雪雪白的衣襟,露出瘦削得惊人的胸膛,根根肋骨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