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升起暖意,两个互相别扭的人,在这方寸之间,暂时找回了最原始的取暖方式——相依。¢看\书·君^ ?首+发^
兰矜不肯说话,仿佛不说话,就维持了他仅剩的所有自尊一样。
何止当然也不会逼一个病患说话。
隔着两层衣服,体温的传递终究没有那么方便,何止抱了一会儿,就去脱他自己身上和兰矜身上的衣服。
没有任何旖旎的意思,反而温柔可亲。
何止的指尖触到兰矜制服纽扣时,暴君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
但何止的动作不带任何情欲色彩,只是平静地一颗颗解开那些冰凉的金属扣,如同在照顾一个冻僵的伤患。
他自己的t恤也被三两下扯掉,随手扔在床脚。
“别乱动。”
何止按住兰矜下意识想要遮挡的手,将人重新按回怀里。
赤着的胸膛相贴时,两人同时吸了口气——何止是因为刺骨的寒意,兰矜则是因为久违的体温。^s^a?n?g_b/o\o+k!.`c?o·m?
空气里闻到了一点血腥味。
何止突然记起来,胡墨说兰矜受伤了。
所以是伤在哪里了?
瞧,哪怕心里清楚,在这时候的关心并没有实质性的意义,可是何止还是忍不住关心兰矜了。
他的手掌贴住兰矜后心,那里跳动的节奏又急又乱,像只被困的鸟。
何止说:“我开灯了,看看你的伤。”
兰矜没有应声,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何止的颈窝,呼吸间带出的白雾在何止锁骨上凝成细小的水珠,又很快被体温蒸散。
暴君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何止的手臂,却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啪”的一声轻响,暖黄的灯光洒满囚室。
一瞬间,何止的瞳孔猛地收缩——兰矜苍白的胸膛上,一道狰狞的菱形伤口贯穿心口,边缘泛着不祥的紫黑色。
像蛛网般蔓延的黑色血管从伤口辐射开来,如同某种活物在皮肤下游走。?0?4?7^0-w·h′l/y..~c!o-m¨
明显是已经处理过了。
但看起来还是这么夸张。
“怎么搞的,中毒了?”
何止的指尖悬在伤口上方,不敢触碰。
“和你没关系。”
兰矜猛地偏过头,银发如瀑般倾泻,将右半边脸藏进阴影里。
这个下意识的躲避动作让何止心头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