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骨硌在掌心, 让人想起博物馆里那些被封在玻璃柜中的白玉古董。
明明看起来温润, 触上去却只有刺骨的寒。
哎。
真的是挺喜欢的。
何止的目光但凡落在兰矜身上, 血液里便翻涌起欲烈的冲动。
多想扯碎那件一丝不苟的制服,想用犬齿碾磨暴君后颈脆弱的血管。
想看他冰蓝色的瞳孔涣散, 银发黏在汗湿的颈窝, 想听他呼吸里带出痛和忍的颤音。
想弄他。
可当指尖真正触到兰矜的手腕, 所有暴虐的妄念都碎成了齑粉。
掌心里那段腕骨太细了,像稍用力就会折断的冰棱。
从色欲归结到爱意,也只需要一瞬间, 一眼, 一刻。
何止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过那片冰凉,直到兰矜危险地眯起眼。
“你太放肆。”
暴君突然抽回手,指尖掠过何止的肩线,在制服后腰处轻轻一掸。
“小狼,你的衣服皱了,你居然躺在人家床上?”
暴君冷笑一声,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
“你知道,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何止愣了愣,反应过来,原来兰矜真的是吃醋了。
他弯腰, 影子完全笼罩住兰矜,鼻尖几乎贴上对方的面具:
“这么说,我是首领的东西?”
“首领自从上次,对我这么冷淡,我还以为我失宠了。”
灯光从头顶泼洒而下,将兰矜的蓝眸照得如同极地冰川。
闻言,兰矜微微仰头,银发流泻在何止臂弯:
“整个荆棘基地都是我的。”
“你也不能例外。”
“但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我不喜欢。”
兰矜的指尖突然掐进何止后颈,指甲在皮肤上压出半月形的白痕。
暴君吐息如霜,每个字都裹着血腥气:
“再去和别人不清不楚,我要他死,你信不信我真的剥掉你一层皮。”
何止却闷笑出声,喉结在对方虎口下滚动。
他忽然向前倾身,鼻尖擦过兰矜的耳廓,灼热的呼吸灌进暴君衣领:
“怎么会呢,我只能看得见你啊,别人我都看不上——”
尾音消失在齿间。
何止故意用虎牙磨蹭那枚苍白的耳垂,犬齿叼住软肉轻轻拉扯,像狼崽嬉闹般没使力,却足够让兰矜脊背绷紧。
何止忍了忍,还是觉得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