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何止的呼吸骤然停滞。·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那具身体,
像一件被暴力撕碎的瓷器,又被人用最粗糙的针线重新缝合。
苍白的脊背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一幅残酷的浮雕,每一道凸起的疤痕都是苦难的碑文。
刀伤交错如荆棘缠绕,灼痕泛着蜡质的光泽,而最狰狞的是那些爪痕——三条并行的沟壑从右肩斜贯至左腰,皮肉愈合时扭曲凸起,像被巨兽撕咬后留下的永恒印记。
何止顿了顿,看清了更多细节:
脊椎第三节处有手术缝合痕迹,针脚歪斜如蜈蚣足肢。腰窝凹陷处的皮肤最薄,能看见下方淡青色的血管,却也被一道斜切伤疤横贯。
兰矜忽然侧过脸,碎发垂落遮住眼睛:“看够了?”
他声音很轻,但蝴蝶骨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明明应该很痛,可暴君还是在笑:
“有什么想说的吗?”
“如果你觉得恶心,直接说出来,我现在还可以放你走。/我?的-书/城` /追-最+新-章,节¢”
何止的瞳孔猛地收缩,眉头狠狠拧起:
“谁伤的你?”
他的嗓音低哑得可怕,指节捏得咔咔作响,眼底翻涌着怒火。
“我要把那傻逼打成折叠屏。”
闻言,兰矜怔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
他听到这话之后,好像真的觉得心情不错了。
这一笑,褪去了所有讥诮与冷漠,眉眼舒展,唇角弯起,像是冰封的湖面突然被春风破开,温柔得不可思议。
何止瞬间看呆了。
——他从未见过兰矜这样的表情。
没有讥讽,没有伪装,纯粹得几乎透明。
就这一笑,何止顿时被迷得神魂颠倒,不知天地为何物。
事实证明,强行唤起的理智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就好像一张薄纸一样,不堪一击,一触即碎。-精_武′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色胆包天的何止从背后抱住了暴君。
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一件伤痕累累的珍宝。
何止的胸膛贴上兰矜嶙峋的脊背,掌心覆住那些凹凸的疤痕,指尖能感受到皮肤下细微的颤抖。
他们倒在床上的瞬间,月光透过纱帘,将满目疮痍照得无所遁形。
苍白的脊背像一张被揉皱又展开的纸,每一道褶皱都是苦难的证明。
可更刺痛何止的,是暴君眼角的水光。
——哪怕已经极尽温柔了,暴君仍然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