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去美国差，事情一下子全压上来，在这场政府和财团的拉锯战里，封悦在收购“美通”之后，“雷悦”在美国全面扩张市场的时候，是美国大亨们极力想要争取的砝码。想要见他的，他想见的，名单比字典还厚。阿宽负责安排行程，包括跟美国那里的协调，平时他并不一定跟在封悦身边。这天他在外头忙完，还很早，回家里取些东西，却发现封悦的司机在洗车。</p>

“今天不用接送二少吗？”</p>

“哦，先生已经回来，说今天再出门了。”</p>

封悦并不是归的人，极少数时候会无故提前下班，阿宽赶忙进屋上了楼，在卧房外面敲了敲门，里面没什么动静，他伸手拧了拧把手，没锁，于是走进去，绕过门口的小客厅，封悦已经躺在床上。头发还是湿的，可能是刚洗过澡，听见他的脚步声，却头也没回。</p>

“二少？”他轻轻叫了一声。</p>

“嗯。”封悦应了，表示自己没睡。</p>

阿宽赶紧走过去：“怎么了？”</p>

封悦两颊绯红，呼吸艰难：“我可能医生。”</p>

他几乎少有主动要求医生的时候，除非真的抗住。这些天，他装作若无其事，在外头奔波应酬，阿宽就知道不是好苗头，但也只能狠心地“袖手旁观”，封悦根本不可能把他的意见当回事儿。立刻吩咐人打电话，他回来找出温度计，帮他量体温，又检查他粗重呼吸，是不是因为旧病复发。</p>

医生来得很快很及时，封悦虚弱地要：“我三天后出国，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要帮我挺过去。”</p>

“我尽！”</p>

医生开始检查后，眉头却越皱越深，回头让护士准备输氧和注射，在门外跟阿宽说：“这两天看住，让他卧床休息。”</p>

“他这情况能出国吗？”</p>

“不出国就是住院，看他恢复的情况吧！”医生的语气并不乐观。</p>

封悦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午夜的时候烧退一些，却因为药物刺激胃，空吐了两次，阿宽喂他吃下半碗稀饭，才踏实下来。</p>

“康庆回来了吗？”他问阿宽。</p>

“没呢。”</p>

看看床头的时间，已经一点多了。</p>

“他最近在忙什么呢？”</p>

“公司的事吧，上次过来的那几个俄罗斯人，好像跟他签了笔大买卖。”</p>

封悦躺进被子里，感受着药性随着食物的热量，在体内弥漫，治愈病痛，也把他折腾得筋疲力尽：“这次去美国，你不要跟着。”</p>

“为什么？”</p>

行程一切都是他安排，对所有的活动了如指掌，却突然不让他去，阿宽不解。</p>

封悦隐隐直觉，这次去美国会有人在暗处等着他，阿宽这么寸步不离地跟着，对方反倒畏缩而去，不会冒然来找他，他存着缕淡薄的希望，又很想这个希望是假的，不可能实现。这种没有依据的，矛盾的直觉，自然不会给阿宽知道，只说了另外一个原因：“你留下来，帮我盯着他俩，有什么风吹动，跟我透个气儿。”</p>

言语间指的自然是康庆和张文卓。</p>

阿宽闷不作声，半天才说：“他俩从没为你着想过，你又何苦处处替他们担忧？让他们斗去，打死一个少一个。”(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