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悦抬头，眼睛在阳光下闪烁如星，浅浅的嘴唇，血色尚未完全恢复，微微翕张，却欲言又止张文卓便如何也迈不开脚步，只好用语言断自己想要留下的念想儿：“好好养身体，我改天再来看你。”</p>

“七哥”</p>

封悦开口留他，却给他打断：“叫我名字！”他立刻收住脚步，“‘七哥’这俩字儿一到你两口子嘴里，听起来特讽刺。”</p>

眉头轻微皱起来，眼里又含着笑意：“我能不能问你点儿事？”</p>

“替康庆和公司打听地，一律不回答。”</p>

“你”封悦一口气卡住，索性算了：“那没什么，不送，七哥慢走！”</p>

这样的话，这样带着任性的赌气，于张文卓来说，无非就是“勾引”，他几乎算开心地笑起来：“干嘛呀，有话就说呗！”</p>

封悦见他没有坐下来的意思，起身要站起来，他不习惯这样抬头仰望着说话的角度，张文卓赶紧靠前，想去扶，却给封悦拧身躲开。</p>

“我是担心你”张文卓也懒得去解释，“说不说？再不说，我真走了啊？”</p>

“那个设计图，”封悦斟酌着用词，“你用意何在？”</p>

这并不是容易回答地问题，张文卓挪动脚步，背对着病房通往天台的门，也挡住屋里人看向封悦地视线，沉默半天，虽然早前带封悦过去，就已经估计这家伙肯定会点点面面想个通透，但那会儿也只是为了讨好，顺便显摆一下自己的人脉实力。</p>

冲动是魔鬼，这会儿他信了，看来让封悦这个人精接触太多，并不是最明智地选择。</p>

“你说呢？”他只好把问题推回封悦。</p>

“你是找他帮你设计新型反导的武器吧？这些天不见人影，你是不是找他去了？”</p>

“怎样？要跟康庆研究如何从我手里，把新设计搞去？”张文卓侧目端详，封悦和大哥一样，会在外人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近在咫尺地双睫，暖风中的忽闪，轻微得几乎让人注意不到突然他想起一件事，人人都说封悦长得像左小姐，其实也不尽然，就好像这短瞬地神情，象极了他爸，早些年，康庆也是提过封悦继承他爸气质的话吧？</p>

“我们回国再谈！”封悦心里有了确切地答案，不再急功近利。</p>

“你说你，好好的，成天胡思乱想，怎么养伤？”张文卓无奈摇了摇头：“最终方案还没有拿到手里，不过你最好别私自去找他，你也未必能找到，反倒连累他的家人。”</p>

“我不会那么做。”</p>

“那最好，”张文卓临走前，还是不死心，“封悦，你为什么救我？”</p>

“你真想错了，我没有救你。”他回答得斩钉截铁，不留半点周旋的余地，“七哥以后不要再提这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