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庆这次兴师动众，除了特意远道跟来探望的田凤宇，其他人想见封悦，几乎没有可能。这天早上，阿宽送上来一个花篮，说是有人放在护士站，送给封悦，他已经检查过，没有问题。封悦那时还不能下地，但精神上养得不错，脸色恢复不少。</p>

他夹起花篮中央的卡片，打开来看，“希望二少早日恢复，离前盼能再见”，署名是大a。</p>

“这人还真找上你了，”康庆在外头抽过烟，走过来跟他说，“他手里掌握着欧非大陆近四成的黑市军火，先前是只有张文卓才联系得上，干嘛？才见一次，就这么粘人？”</p>

“你说调查的时候，碰上田凤宇的线？”</p>

“嗯，”之前对这事儿一直讳莫如深，康庆今天似乎并不想跟封悦打马虎眼：“我们对田凤宇的估计，可能一错再错。”</p>

之前他们猜测，田凤宇的重点不在军火军工上，他注资新集团，主要是看中跟各方的关系，方便抢夺战后重建的市场。</p>

“你知道他在华盛顿的背景是谁？”康庆问道。</p>

封悦想了想，说：“‘老爷子’？”</p>

康庆苦笑，在他手上作势打了一下：“你就不能装着不懂，非得一猜就中？”</p>

“你都这么问了，不就是暗示我答案？”</p>

“世界上最大的军火商，却是个从来也没有露过面的人，而这个人，就是田凤宇身后的靠山。</p>

他还在你跟前装成小绵羊儿呢！”康庆坐在病床边儿上，靠着封悦，手穿过背后，搂住他的肩头：“你不觉得田凤宇对你的关心，有点过头了吗？”他就知道封悦碰上这种问题，肯定闷不啃声，自己继续说：“我可是听说，迟艾住院呢，结果他知道你受伤，下落不明，非得跟我一起来你俩交情有那么深吗？”</p>

“干嘛突然说这些？”封悦扬眉瞅他，眼里带股淡淡的忧郁，和少许无可奈何。</p>

“我还真不想，我巴不得什么都不用跟你说，你就给我老实呆在家里，等我下班，一起看个电视，上床快活”</p>

“你就做梦吧！”</p>

“做梦又不上税，不做白不做。”</p>

封悦身上都是药水的苦味，但搂在康庆怀里，跟朵小花儿一样香，不管外面乱得如何腥风血雨，不管谁是谁，谁要干掉谁，这会儿就只有他们俩，只有互相依靠的，浅浅时光。</p>

“谁让我倒霉碰上你了？一身臭脾气，说不让说，碰不让碰，也没有主动改正的自觉性，”康庆听起来还挺委屈的，“我认输了，这辈子没辙治你，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你就是我的，封悦，你只要记得这一点就行了。”</p>

“谁说的？我卖给你了呀？！”</p>

“别嘴硬逞强，你上面是我的，下面也是我的，前头是我的，后门儿也是我的”</p>

康庆这话里，带了的成分，他们并在一块儿的脸颊，同时红热起来，温度流窜在身体之间，不敢相交的眼神，只怕会地烧起来。</p>

“我舍不得，封悦，等你身体好了，我跟你算总账，都要回来，把你吃个干净，渣儿都不剩下，你给我等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