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意淡定。开玩笑地说了句:“以折中价百分之十五来算。感情我在七哥心目中。就值个百分之一?”</p>
“你算得不对。几百亿地买卖。百分之一就是几亿。而且我放弃地。可不是单单百分之一。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起码一二十亿跟我出趟门儿。顶多一两个月。天底下谁地身价儿能比你高?”</p>
封悦目光挪向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张文卓不打扰,静静地看着他凝神不语的样子。封悦向来清瘦,最近肯能大病初愈,体格尤其虚弱,但他身上散发的睿智和坚定,象极当年的封雷,与他本身的气质揉和起来,是格外独特的一股韧性。</p>
“好,”足有几分钟在安静中流过,“我让康庆找人拟定法律和财务上的程序,改天约你出来签署文件。”</p>
张文卓面露笑意,他必须承认,这样的封悦,和那些小明星迥乎不同,让他情不自禁地着迷:“你是爽快人,我等你的好消息,”说到这里,见封悦有意离去,他多说了句:“我和阿庆合作,不是很好吗?你怎么还会想加个外人进来?该不是想监视我们吧!”</p>
说完顿时就后悔,这么轻易地把好恶交代给封悦,只怕他就算本来还没确定拉田凤宇入伙,就为了给自己难堪,如今也要那么做。真他妈的得意忘形,言多必失。</p>
封悦揣摩出他的懊悔,平静如初地说:“你放心,我怎么会为了给七哥填堵,就不顾康庆的利益呢?”说完话锋一转,“田凤宇的入股,为的是集团考虑,不存在私心。”</p>
“真是处处为阿庆着想啊,”张文卓几乎无法掩饰酸溜溜的语气,“果真是他做什么傻事,你都能原谅?”</p>
“如果无法彼此原谅,怎么能过一辈子?”</p>
这话算是警告他的非分之想了吧?张文卓点了点头,朝后坐着,翘起一条腿,无比惬意,又不太认真地问:“不知我们能不能彼此原谅呢?”</p>
“不用的,七哥可以照常恨我,而我,”封悦尽量收敛住脸上的笑意,双眼却有透露着水漾光芒:”而我也可以一如既往地,讨厌七哥。”</p>
张文卓执拗地笃定,这样的表情,其实就是勾引。</p>
封悦说完,起身告辞,走出了门,雪下得大了,湿冷的风打透他身上略显单薄的衣衫,这才意识到大衣忘在茶社里,可他并不想回去拿。正犹豫着,张文卓在背后叫着他的名字,于是赶忙回头,正看见他拎着自己的大衣走出来。他唯独伸手去接,张文卓却给绕开,双手一抖,将大衣披在他肩头。</p>
硕大的雪花,抱成团,“簌簌”落在两人之间短暂的距离,有这么稍纵即逝的半个刹那,他们的目光,与风雪交织在一起</p>
“路上开车小心,”张文卓洒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预祝我们合作愉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