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我便也送她一份大礼吧。”
……
娴妃生辰那日,沈棠随乔馨月一同去贺寿,说起赵槁求花露的事,还有沈颜蓉的心思。
乔馨月挑眉,“怎么?如今得陇望蜀,把主意都打到这宫里来了。”
“大约是林永珺母女觉得我攀了高枝。”
乔馨月冷哼一声,“那今日便把她们送回泥里。”
乔馨月得宠后不忘提携娴妃,后者仰人鼻息,同声连枝,林永珺今日这盘算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乔馨月特意向娴妃引荐了沈棠,“那间舒香斋便是她在经营。”
娴妃打量着沈棠,“沈娘子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果然不是一般的闺阁小娘子。”
当赵槁献花露“郁棠”祝寿时,她便猜到儿子心思,如今一见沈棠,心知这样的女子断不会甘为侍妾,就像当年的舒兰一样。
当年乔馨月、娴妃听说要做王爷侍妾,都认为这是极好的归宿,只有舒兰,“为妾者纵是贵妃,也始终无法与夫君平起平坐。”
当年二人都觉得舒兰过于狂妄。
直到看着她把舒香斋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听闻她可以在夫家做自己的主,从不委屈求全;知晓她在内宅外还有自己一方天地,艳羡得不行。
她们二人虽已至妃位,但个中滋味只有经历过宫斗的人才清楚,别说自由,便是每餐吃些什么都不由自己,言行更是得时时注意,与君王在一起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要算计再算计。
宴席上,所有人听沈棠讲她走遍南北远下重洋经商心中都惊叹不已。
只有林永珺、林永瑛跟沈颜蓉三人面露厌恶,沈颜蓉更是心不在焉,险些打翻了果酒。
她往门外瞧了好几次,终于见到一位内侍传话说皇帝寻沈棠去问话。
众人不疑。
沈棠带碧痕出来,恰好遇见赵槁,便提起沈颜蓉,“殿下,民女妹妹特制了一种新香,此香独特,想献给您。”
她说着让内侍稍侯,自己则返回喊了沈颜蓉出来。
林永珺想拦着,奈何周围眼睛都瞧着,只能让沈颜蓉女使跟着,“看好娘子。”
赵槁有心与沈棠叙话,听说自己父亲传召,只得作罢,他看了眼沈颜蓉,满脸的不耐。
可沈颜蓉此刻被架在了火上,她只能硬着头皮没话找话,撩起袖子想让赵槁瞧见他上次送自己那碧玺手串,没想到手串竟不见了。
明明刚刚在席上时还在呢,旁边国公家嫡女还问起过呢,怎么现下便不见了?
这可是后宫啊,这东西丢在宫外不打紧,可若丢这里,被人认出是她的物件,又是赵槁送的,届时便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沈颜蓉顾不得赵槁,匆匆带着女使沿着来时路找去。
这边赵槁也没进殿,索性去崇宁殿候着沈棠出来。可他到了殿外一问内监,说沈棠并未来过,皇帝也并未召唤。
他心下狐疑,记起那位传话的内侍觉得确实眼生,便折返回去寻。
路过一处偏僻宫苑时,听见一声女子尖叫。
赵槁心道不好。
他从小长在宫中,那些害人清白的事他虽没亲眼见过,但听过不少。
他叫亲随守在院外,“切不可放人进来。”
赵槁快步往里走,心想若真是沈棠被人算计了,自己提出纳她为妾,她定然会感恩戴德,从此死心塌地侍奉。
他想到了完颜骨都,想到池长青,竟生出一股捡了便宜的感觉。
这么想着,脚步飞快,一脚踢开了门。
“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