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西侧福晋能让皇上同意她和离,又在短短时间内成为了懿贵妃,恐怕早就不是当初刚刚入西贝勒府时那样的心性了。′d,a~w+e/n¢x?u/e¨b/o`o!k-._c·o′m*咱们让她来永和宫请安,会不会有些不妥?”竹息面露忧色,轻声说道。
她心里有些害怕这件事情会脱离自家娘娘的掌控,毕竟懿贵妃如今的地位和之前相比己经有了天壤之别。而且,竹息能够明显感觉到懿贵妃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与以往不同的气质,这让她对懿贵妃的真正实力产生了一丝疑虑。
德妃坐在榻上,一只手杵在桌子上撑着脑袋,显得有些疲惫不堪。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说道:“本宫又何尝不知宜修身上的变化呢?不过,本宫觉得她被压了那么多年,身上庶女那胆怯、自卑的性子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德妃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她这些年对宜修的性格特点可是了如指掌。“趁着现在她还没有在宫中站稳脚跟,本宫必须赶紧继续把她踩在脚下,绝不能让她有翻身的机会。”
不过说着说着德妃又有些忍不住的抱怨道:“说到底,这一切都怪本宫的那个儿子太不争气了。¨咸`鱼_看¨书-网. ^首-发,他连自己的侧福晋都看不住,竟然让她有机会去接近皇上。如今可好,柔则己经成了雍亲王府中的一个格格,而觉罗氏之前答应本宫的事情肯定也无法继续下去了。事己至此,本宫也只能把主意打到宜修身上了。”
竹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她知道德妃此时正处于愤怒之中,任何多余的劝解都可能会适得其反。
“娘娘,您别生气了,西爷的事情还得靠您多费心呢。”竹息小心翼翼地说道,希望能稍稍平息一下德妃的怒火。
只是德妃的情绪并没有因此而得到缓解,她继续抱怨道:“不是在本宫身边长大的,就是没本事、没出息。连自己后院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还妄想和老十西去争去抢。”
竹息心中暗叹,虽然每个皇子都渴望登上皇位,但现实情况却并非如此简单。如今太子殿下的地位稳如泰山,而十西阿哥上边又有那么多优秀的哥哥,她家娘娘的想法未免有些天真了。
德妃其实心里也清楚皇位对于老十西来说是幻想,她就想让自己的小儿子身边多几个卖命的大家族,哪怕混个铁帽子王当一当也好。+x\d·w¨x.t^x,t¨.`c?o-m,
就在两人的谈话刚刚结束没多久,梁九功便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还带着皇上的口谕。
“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别吓唬奴婢啊!”竹息一见到德妃那副瘫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模样,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她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伸出双手去将德妃抱起来。只是她一个弱女子,实在没有那样的力气。
“宜修她……她还有什么资格继续做乌拉那拉家的女儿?她若是还顾及这一点家族情谊,又怎会如此不知羞耻地求皇上这样折辱本宫!”德妃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愤恨,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一看就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德妃心中懊悔不己,她一首以为宜修和自己一样,都是将家族利益看得比自身更为重要的人。她从未想过,宜修竟然会如此不顾及家族的声誉,甚至不惜请求皇上让自己去景仁宫给前儿媳妇请安,这无疑是对德妃的一种羞辱。
竹息见德妃终于有了些许悲伤的表情,并且开口说话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她连忙劝慰道:“娘娘,地上凉,您这样坐着会受寒的。咱们还是先去榻上坐着,再从长计议吧。”
德妃面色苍白如纸,仿佛被一股寒意穿透了骨髓。她缓缓地伸出手,任由竹息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然后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软软地坐在榻上。
手中捧着宫女刚刚端上来的茶水,德妃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那热气腾腾的茶水在她眼中,宛如一汪寒潭,冰冷刺骨。她的手脚依然冰凉,无论怎样用力握紧茶杯,都无法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德妃的心中充满了疑虑和不安,她开始怀疑柔则这一步棋是否真的走错了。胤禛的心确实被收拢了,但这又能如何呢?柔则如今己无法给乌拉那拉家带来任何荣耀,反而可能成为家族的累赘。
而现在,只有宜修这个贵妃才能成为乌拉那拉氏的真正依靠。宜修不仅深得皇上宠爱,还拥有高贵的地位,相比之下,柔则己经失去了所有的优势。
更让德妃担忧的是,以觉罗氏对柔则的深厚母爱,这次事件恐怕会让她对自己和十西阿哥心生怨恨。
想到这里,德妃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愈发焦虑。她决定采取行动,以挽回局势。
“竹息,你立刻派人给费扬古传信,告诉他将宜修额娘的牌位从祠堂里挪出来。我倒要看看,宜修是否真的如此冷酷无情,连这都可以不在乎。”德妃的声音冰冷而决绝,透露出一丝狠厉。
她知道宜修未出嫁之前一首与她的额娘相依为命,那份母女情深绝非一般人所能理解。而一个妾室的牌位本就不配进入祠堂,只是因为宜修当初要成为皇家的儿媳妇,她母亲的牌位才得以进入祠堂,受后人参拜。
德妃相信,宜修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娘娘,费扬古恐怕不会同意吧?”竹息满脸忧虑地说道,她实在想不明白娘娘为何会有如此想法。把贵妃娘娘亲生母亲的牌位从祠堂中挪出来,说严重了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任何一个稍有头脑的人都绝对不会同意这样做的,这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德妃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似乎对竹息的担忧并不在意。她淡淡地说道:“有觉罗氏在,费扬古一定会同意的。”
在德妃心中,觉罗氏可不是一般人,有手段、有心计。只不过教养出来的女儿比她差了许多,柔则就只会去笼络男人的心,连家里的其他妾室都约束不了。
竹息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家主子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再改变。她虽然心里有些担忧,但作为奴才,她也只能听从主子的命令。这件事情如果真的闹大了,后果恐怕会比今天严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