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时缓缓说道:“矜矜,青鸟在天,白龙在海,若我只有立锥之地,尚不能与你比肩,更谈何爱重,有何颜面娶你为妻?”
他神色认真,眼神柔和,孟如韫心中微动,长睫轻颤。
“但我见了你,又忍不住亲近你,想与你耳鬓厮磨,形影不离。这些都是我意志不坚之错,只是大错已成,我也改不了……你若是生气,任打任罚,绝无怨言。”
他说着说着又不正经起来,孟如韫心里的感动尚未捂热,又被他闹得顿生羞愤,气得抬腿踹了他一脚。
“你这些糊弄人的话,和临京那些四处留情的浮浪子弟有什么区别?”
只是话音是软的,踢人也不疼,分明是已经信了他。
陆明时也自知这些话说出来不好听,像教人望梅止渴、画饼充饥,所以若非今日万不得已,他本不欲作这些苍白无证的解释。
陆明时叹息道:“那你就当可怜可怜我,矜矜,我一日不见你,三餐食无味,真要我娶你之前对你执君子礼,倒不如剃成瓢子做和尚去。”
孟如韫没忍住笑,狠狠瞪了他一眼。
见她笑了,陆明时心里一松,搂着她不撒手,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你放心,我此次回北郡,三年之内必有所成,给你挣份体面的聘礼回来,行不行?”
话说到这份上,孟如韫心里的气也消了,又被他缠得心绵意软,便低低应了声“好”,顺着他给的台阶下了。
只是临京还是要回的,陆明时帮她一起收拾东西,孟如韫同他说起季汝青带来的信物和口信。
“怎么了?”见陆明时拧眉,孟如韫问道,“你觉得他不可信?”
陆明时说道:“你与长公主之间可以书信联络,她却让季汝青专门带话给你,这或许是在暗示你,此人可用,你可以随他一道回京。”
“难道他是……殿下的人?”孟如韫压低了声音。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陆明时说了句废话。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不是很清楚。他向来不太关心宫帏之内的事,只知此人是马从德的干儿子,所以恨屋及乌,但对季汝青这个人本身,他并未了解过。
陆明时思忖许久,仍然不放心让孟如韫单独跟季汝青走,说道:“罢了,我随你们一起回临京,然后从临京去北郡。”
孟如韫心里高兴,“好,我去和季中官说一声。”
对于陆明时要随行这件事,季汝青没什么意见,陆明时辞别了梁重安与梁焕后,他们第二天就从虔阳府出发回往临京。
季汝青与孟如韫各乘一辆马车,陆明时不爱拘束,骑马行在孟如韫身侧,时不时就要挑开侧窗的帘子去逗她,有时摘个果子,有时送朵野花,若是孟如韫不理他,他就要使坏心思,把五颜六色的虫子佯装成果子放在她掌心里,听她失声尖叫,然后十分混账地拍马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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