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木山病了。/第,一*看~书?旺! ~追?蕞\歆/漳+踕`
自来也的鼻孔里充斥着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就像是有人在烧烤腐烂的蔬菜。空气不再是往日那般清冽甘醇,反而变得粘稠得像是半凝固的蜂蜜,每一口呼吸都要费尽力气才能吸入肺中。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塞进了一团燃烧的棉花,每次咽唾沫都带着火辣辣的刺痛。
"咳……咳咳……"他半跪在那块熟悉的青石上,石头表面原本光滑的纹理现在变得粗糙,摸上去就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针扎过。汗水从他的额头滴落,在青石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每一滴都冒着白烟,仿佛石头本身就在散发着高温。
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用钝刀慢慢切割。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小蛤蟆们——那些会跟着他一起哼唱忍者歌谣的小家伙,会在他讲故事时眨着亮晶晶眼睛的可爱生灵,此刻都变成了一尊尊青灰色的石像。
距离他最近的那只小蛤蟆,保持着跳跃到一半的姿态,前肢伸展,后腿弯曲,嘴巴张开得能塞进一个拳头。它的眼珠还保持着生前的模样,但己经失去了那种湿润的光泽,变成了如同玻璃珠般的死寂。自来也伸出颤抖的手指,轻抚过小蛤蟆的脸颊——石头的触感冰冷而粗糙,但他仿佛还能感受到曾经那层光滑湿润的皮肤。
"小绿豆......"他喃喃自语着,这是他给这只小蛤蟆起的昵称,因为它总是喜欢在荷叶上蹦来蹦去,像一颗滚动的绿豆。
更远处,几十只大大小小的蛤蟆以各种奇怪的姿势定格着。有的张着嘴仿佛在惊呼,有的蜷缩成一团像是在躲避什么,还有的保持着互相拥抱的姿态——那是一对蛤蟆夫妇,雄性的那只用身体护着雌性,即使在石化的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开对爱人的保护。
自来也咬紧了牙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仙人模式让他与自然的连接比任何时候都更紧密,但现在,这份紧密连接却成了最残酷的刑具。
一波又一波狂暴的负面信息,正通过自然能量这个媒介疯狂地涌入他的意识。愤怒如同红色的烈火,在他的神经末梢燃烧;憎恨像黑色的毒液,从每一个毛孔渗入;恐惧如同冰锥,一根根插进他的脊髓;混乱像无数只手,在他的大脑里胡乱抓挠。
脑海中,那些他最不愿意回想的画面开始不受控制地闪回:
佩恩那双轮回眼中倒映的毁灭光芒,木叶村在神罗天征下化为废墟的轰鸣声。他能听到纲手绝望的尖叫,能看到卡卡西被废墟掩埋时那只露在外面的、沾满鲜血的手。
终结之谷那道撕裂天地的漆黑伤痕,就像是有人用巨大的黑色画笔在天空上划了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E.Z?暁^税/王′ \吾¨错?内*容`伤痕两侧,鸣人和佐助如同折翼的鸟儿坠落,他们年轻的身体在空中无力地翻滚,金色和黑色的头发交织成绝望的色彩。
"不......"自来也痛苦地摇着头,试图驱散这些幻象,但它们就像附骨之疽,越是想要摆脱就越是清晰。
他看到卡卡西背靠断壁,那个总是懒散的男人此刻像一个被遗弃的稻草人,银色的头发凌乱地垂在脸前,写轮眼里倒映着火光和死亡。他的手还保持着结印的姿势,但忍术己经失效,只剩下无力的残响。
纲手坐在火影办公室里,那头金色的长发在一夜之间变得花白,她的手颤抖着翻阅着死亡名单,每翻过一页,她的脸就苍白一分。办公桌上散落着破碎的茶杯,深褐色的茶水和着泪水,在桌面上形成湿漉漉的痕迹。
这些画面,是他内心最深处的伤疤,是他身为"引导者"却无力回天的失败印记。而现在,这狂暴的自然能量,正像一把淬了毒的钢刷,狠狠地、一遍又一遍地刮蹭着这些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呃啊......"他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双手抱住头颅,指甲在头皮上留下血痕。
"小自来也!"
一个苍老而凝重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是在暴风雨中的一道闪电。深作仙人和志麻仙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旁,两位仙人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往日的轻松与诙谐。
深作仙人的橙色皮肤现在看起来暗淡无光,就像是褪色的老橘子皮。他那双原本总是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现在睁得很大,里面充满了深深的忧虑。他的白色胡须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每一根胡须都像是承载着巨大的重量。
志麻仙人看起来更加憔悴,她紫色的头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像是被霜打过的野草。她那张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脸现在紧绷着,嘴角的皱纹比以往更加深刻,就像是刻在古老树皮上的裂痕。
"师父......"自来也艰难地抬起头,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的木头,"这是......怎么回事......"
深作仙人和志麻仙人对视了一眼,那种眼神交流中充满了沉重和无奈。
"是世界在发烧。"志麻仙人叹了口气,她的声音中带着疲惫,像是一个连续工作了几天几夜的老人。她蹲下身子,伸出布满老年斑的手,轻抚着自来也的头发,"小自来也,你听我说......"
她的手指很凉,但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自来也能感受到她掌心的茧子,那是长年使用各种忍术留下的痕迹。
"自从终结之谷发生了那场......那场我们无法理解的奇点爆炸之后,"志麻仙人的声音颤抖了一下,仿佛连提起这件事都让她感到恐惧,"整个世界的自然能量,就彻底陷入了这种混乱的状态。\j*i?a,n`g\l?i¨y`i*b¨a\.·c`o¨m¢"
她指向远方,那里原本应该是妙木山的边界,但现在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雾气,雾气中偶尔闪烁着诡异的绿光。
"那道伤口,就像是星球的皮肤被一把巨大的刀撕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痕。"深作仙人接过话头,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许多,"一种我们称之为深渊的剧毒,正从伤口中不断地渗出来,污染着一切——空气、水源、土壤,甚至是我们赖以生存的自然能量本身。"
自来也努力集中注意力,但那些混乱的信息仍在他的脑海中翻滚。他能听到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的尖锐噪音,夹杂着某种生物的哀鸣。
"妙木山因为有大蛤蟆仙人设下的古老结界,才勉强维持着稳定,没有被那股污染彻底侵蚀。"深作仙人将目光转向妙木山的深处,那里有一座古老的神庙,神庙顶部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但即便如此,这些道行较浅的孩子们......"
他的声音哽咽了,看向那些石化的小蛤蟆们。
"它们因为无法承受这股狂暴的能量,而被强行同化,变成了自然能量的畸形结晶。它们不是死了,小自来也,它们只是......被困在了石头里。"
志麻仙人擦了擦眼角,"我们能感受到,它们的意识还在里面,被永远地封印在恐惧和痛苦中。"
自来也听到这里,心脏像是被人用刀捅了一下。他想象着那些小蛤蟆们被困在石头躯壳中,却无法动弹、无法呼吸、无法呼救的绝望,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恶心感。
"而你,小自来也,"深作仙人忽然转向他,眼神锐利如刀,"你现在的情况,比它们还要危险。"
"什么......意思......"自来也勉强挤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