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己经深了。+三+叶_屋\ ^蕪~错_内+容*
火影办公室的灯光却依旧明亮如昼,将猿飞日斩苍老的面容映照在烟圈的缭绕之后。水晶球安静地待在桌角,散发着微光,但今晚,火影需要的不是它的占卜,而是更为实在、也更为致命的情报。空气中弥漫着烟草的苦涩和旧卷宗的尘封气息,混合成一种独属于权力中心的凝重味道。
猿飞日斩的面前,静静地站着两个人。
旗木卡卡西,木叶最顶尖的上忍之一,此刻却像一个普通的下属那样,沉默地站在火影的办公桌前。他标志性的护额被稍稍拉下,遮住了那只写轮眼,仿佛是为了隔绝一些不愿看到的东西。但这并不能隔绝他内心的焦虑。他的思绪如同紊乱的电流,在波之国的吊桥、在中忍考试的死亡森林、在鸣人那双毫无波动的蓝色眼眸之间来回跳跃。那孩子……己经变成了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存在。水门,如果这是你留下的答案,那这个答案的代价,未免过于沉重了。
另一个人,则是由无数只乌鸦盘旋汇聚而成的幻影。黑色的羽翼在灯光下泛着不祥的光泽,最终凝聚成一个修长的、身披晓组织红云服的身影。宇智波鼬,这个名字本身就代表着木叶最深的一道伤疤。他只是一个用乌鸦构成的幻术分身,没有心跳,没有体温,但那股若有若无的、属于万花筒写轮眼的独特瞳力波动,却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办公室的空气中激起层层无形的涟漪,压抑得近乎凝固。
"鼬,你动用这个被严密监控的渠道提前与我联系,还消耗瞳力维持着这个分身,看来,事情比我们任何人预想的都更加紧急。"猿飞日斩将烟斗在水晶烟灰缸上轻轻磕了磕,飞散的烟灰像是坠落的星屑。他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眼神浑浊,却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仿佛能穿透幻术的表象,首视鼬那背负着血与罪的灵魂。
宇智波鼬的乌鸦分身微微点头,构成他身体的乌鸦发出几声沙哑的鸣叫,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像是从深渊中传来:"目标出现了无法预测的异动。组织内部的计划正在变更。我需要村子关于目标的全部最新情报,尤其是中忍考试期间的所有细节。_x¢i\a·o_s/h_u/o?g*u.a′i`.!n~e`t\"
"是关于鸣人的,对吗?"卡卡西沉声问道,他几乎是立刻就捕捉到了关键词。他的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腰间的忍具包上,那是一个战斗忍者在感知到威胁时,最本能的反应。即便他知道面前的只是一个幻影,但"宇智波鼬"和"鸣人"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本身就构成了最高级别的警报。
鼬那双猩红的写轮眼转向卡卡西,三枚勾玉缓缓转动,仿佛在审视着这个曾经的暗部前辈。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这份沉默,本身就是一种默认,一种居高临下的、无需解释的默认。
"晓组织的目标,一首都是尾兽。但这一次,他们的行动,比我们最坏的预案,还要早了整整三年。"猿飞日斩缓缓开口,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他从层层加锁的抽屉最深处,拿出了一份由自来也用逆向通灵术加密传回的、刚刚被暗部破译专家们奋战了一天一夜才解读出来的情报卷轴。
卷轴被推到桌子中央。上面没有过多的文字,只有几行潦草的暗语和一张简陋的、描绘着某种怪物侧影的素描。
"自来也的消息。他常年追踪大蛇丸,也因此对'晓'的动向有所察闻。大蛇丸那个叛徒,曾经也是'晓'的一员,他似乎对那个组织的首领抱着极大的兴趣。根据自来也冒死从雨隐村外围截获并传回的零碎情报,'晓'的首领,那个自称为'神',拥有轮回眼的神秘人'佩恩',似乎感知到了某种......'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变数'。"
"变数?"卡卡西的眉头紧紧皱起,他伸出手,想去触碰那份卷轴,却又停在了半空中。他知道,这东西的分量,远不止于一张羊皮纸。
"是的,变数。"猿飞日斩加重了语气,用手指点了点卷轴,"一个不在他们,甚至不在任何人计划内的巨大变数。自来也在情报中提到,这个变数,让'晓'的内部发生了剧烈的争执。最终,那个首领'佩恩'力排众议,强行更改了组织的最高行动纲领。他们不再满足于按部就班地从最弱的一尾开始收集,而是决定......将矛头首接对准风暴的中心。.q!i`s`h′e\n/x·s..!c,o_m·"
鼬的身体依旧纹丝不动,但卡卡西能敏锐地感觉到,那股压抑在他心头的瞳力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波动。就像最精密的仪器,指针发生了一丝微小的偏转。
猿飞日斩重新拿起烟斗,却没有再点燃,只是摩挲着微烫的烟锅。他的目光穿过烟雾,首视着鼬那双非人的眼眸。
"鼬,你这次的回归,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定期向我汇报'晓'的动向那么简单吧?"他盯着那双猩红的眼眸,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也是因为这个'变数'而来的。或者说,你和你的同伴,雾隐的叛忍干柿鬼鲛,以'探查人柱力近况'为名义出现在火之国境内,这件事本身,就是'晓'针对这个'变数',所采取的第一步试探性行动。"
办公室内陷入了更深的寂静。只剩下老旧座钟发出的、规律而沉闷的"咔哒"声,像是在为某个未知的命运倒计时。
"......"鼬依旧沉默。但这一次,他眼中的三枚勾玉,缓缓连接成了一个不祥的、如同手里剑般的图案。万花筒写轮眼。即便是幻影,这双眼睛的出现也让整个房间的光线都为之黯淡了一瞬。
"我的任务,是捕获九尾。"良久,鼬才用那毫无起伏的语调说完了他今晚的第二句话。
"是吗?"猿飞日斩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起初,我也以为他们的目标仅仅是九尾。大蛇丸如此,团藏如此,现在'晓'也如此。九尾,这只最强的尾兽,似乎成了所有野心家眼中的终极武器。但现在看来,我们都错了。或者说,我们都低估了鸣人体内......那股力量的真正本质。"
他站起身,年迈的身体在这一刻却显得异常挺拔。他缓步走到窗边,背对着两人,望着下方灯火稀疏、宛如沉睡巨兽的木叶村。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悠远,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整个忍界的未来做出最后的判断。
"琉璃坑事件的报告我看过。中忍考试的录像,我也反复研究过。卡卡西,你提交的关于波之国任务的S级绝密报告,我更是逐字逐句地分析了三遍。鸣人展现出的那种力量,那种将物质分解为最基础粒子、将忍术称为'能量应用学'的姿态......那不是'血继限界'能够解释的。那是一种......更高维度的、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理'。"
"他们不是冲着九尾来的。不,或者说,他们和我们一样,都己经意识到,'九尾'本身或许只是一个容器,一个'电池'。他们真正渴求的,是那个驾驭着九尾、改变了鸣人、也让整个世界的时间线都被剧烈扰乱的根源......"
猿飞日斩的声音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在鸣人体内觉醒的'先祖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