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反应极快,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动作连贯得像是演练过无数遍。
“佩特拉!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甚至没给佩特拉反应的时间,就转头挑衅地看向特拉弗斯,
“看到了吗?即使在这种状态下,她也会本能地选择我。”
“行了行了,詹姆,”西里斯己经不耐烦了,一把拉住好友的胳膊,“别废话了,先去医院要紧!有什么话,等佩特拉好点再说!”
临走前,他还不忘警惕地瞪了特拉弗斯一眼,“你最好别跟过来。”
脚步声渐渐远去,走廊里只剩下特拉弗斯一个人。
他低着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指尖还在微微颤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咽下去,却又梗在那里,不上不下,难受至极。
佩特拉不由地回过头,视线穿过詹姆的肩膀,向拱门那边望去。
远处,特拉弗斯的身影正一点点隐没在阴影之中。
恍惚间,一个暗红色的数字“10”浮现在他头顶,又慢慢消散。
***
校医院里。
佩特拉正对着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
脑袋上冒着缕缕白烟,像个刚刚煮沸的茶壶,这滑稽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庞弗雷夫人站在一旁,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佩特拉,嘴角抽了抽。
这小丫头,心也太大了吧?
明明发着高烧,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早知道就应该把胡椒提神剂再调得苦涩三倍。
只有这样,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巫师,才会真正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庞弗雷夫人心里嘀咕着,又想起佩特拉这孩子,似乎每次魁地奇比赛后,都会雷打不动地病上一场。
为了打球,简首是连命都不要了!
真是让人又气又无奈。
她决定了,调成十倍。
“好了,别笑了。”
庞弗雷夫人板着脸,语气却缓和了几分,“魔药的药效正在发挥作用,你先躺下好好休息。”
说完,不容分说地赶起了站在一旁,正在想方设法逗佩特拉开心的詹姆和西里斯。
“走走走,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
庞弗雷夫人挥舞着魔杖,像赶苍蝇一样驱赶着两个高大的男生。
詹姆一脸不情愿,脚下像生了根似的,一步也不肯挪动。
“夫人,佩特拉现在看起来精神好多了,真的不用我们陪着吗?”
他眼巴巴地望着病床上的佩特拉,好像自己一走开,她就会再次变得萎靡不振似的。
然而,庞弗雷夫人态度坚决,她是校医院的负责人,自然一切都得听她的,“病人需要静养,你们两个,赶紧出去!”
不由分说,首接将两人推出了病房。
待病房终于安静下来,佩特拉乖乖地躺回床上。
脑袋上那股子热乎劲儿总算是消停了些,凉快了不少。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又冒出了特拉弗斯那张煞白的脸。
不知为何,胸口也跟着闷了一分。
哎,怎么回事啊?
她翻了个身,脸埋进软乎乎的枕头里。
自己当时烧得晕乎乎的,意识都模糊了,怎么就偏偏记住了特拉弗斯那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佩特拉又翻了个身,仰面躺着,盯着天花板发呆。
总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把人家给欺负惨了似的。
詹姆和西里斯那两个家伙,满嘴跑火车,说出来的话只能信个两三分。
还是等自己出了院,找特拉弗斯好好问个明白。
什么“本能的选择”?
呸!佩特拉在心里狠狠地朝詹姆啐了一口。
她要是真有什么“本能”,那也是“本能地想呼吸新鲜空气”!
正想着,病房门突然被人轻轻推开,发出一声细微的吱呀声。
佩特拉警觉地转过头,就看到威廉和黛西兄妹俩正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像两只偷地雷的小老鼠。
“嘘——”
黛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偶像,我们来看你了!”
说着,她率先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