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鹅五毛钱一斤,要二两粮票。!看~书·君! ¨已-发\布·最_新~章.节\白切鸡西毛五,也要粮票。肉末茄子一毛二,炒青菜八分钱,蛋花汤一毛五,都要粮票。”
价格适中。
李奶奶因为家境还挺殷实的,出来吃饭从来没考虑过钱的问题,尤其他们赶了一路火车,肚子里都没什么油水,得吃点好的。
“同志,给我们来半斤烧鹅,半斤白切鸡,一份肉末茄子,一份炒青菜,再来个蛋花汤。我们五个人,米饭也上五碗。”
这安排有荤有素有汤,既解了馋,又不算铺张浪费。
王老爷子和王建才都点点头,显然对这个安排很满意。
收银员接过钱和票,撕了张票根,扔出来一个木头牌子:“二十三号,找地方坐吧。”
他们找了个靠窗的西方桌坐下,微风吹来,众人才感觉舒服了些。
这一桌子里面,之前全都是在北方生活,从没想过有这么炎热的天气。
“总算舒服了。”,沈清梨到一边正好去接了水,广市的这家国营饭店属于比较大的,饭店里面免费提供了冰块。
接了几杯过来,没过多久,服务员就喊道:“二十三号!菜好了!”
三位男同志连忙起身去端了过来。
半斤烧鹅油光锃亮,肉末茄子酱色浓郁,青菜碧绿,蛋花汤飘着金黄的蛋花,香气扑鼻。
“快吃快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在火车上咱也没吃点好的。”,李奶奶给每个人碗里都夹了块烧鹅。
众人埋头干饭,顾北州给沈清梨在夹菜,王老爷子给李奶奶在夹菜。
中间坐了个王建才,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好像他是那个多余的。
抿了抿唇,决定不想这么多,吃到肚子里面才是自己的。
王老爷子喝了口汤,满足地叹了口气,看向顾北州:“北州啊,你这边时间怎么说?部队那边催得紧不紧?什么时候去部队?”
顾北州咽下嘴里的饭,沉声道:“外公,我今天晚上就得坐船去海岛报到,时间己经定好了,抱歉没办法陪你们再在广市去找小姨了。”
王建才:“没事儿,你这又是探亲假又是婚假的,一连休了快俩月了,部队里面催你也是正常的,我跟你外公俩人这是把工作调到了广市,不然也没这功夫。”
部队里面纪律严明,这也是不得己的事情。
沈清梨说:“我这两天先陪外公外婆还有舅舅先在广市安顿下来,再去跟他们了解一下小姨那边的情况,快的话,两天就能去找你。”
顾北州幽怨的看了沈清梨一眼,他俩都结婚了,没成想还要异地。·E′Z′小?说·网. .免+费-阅,读-
男人假装不在意的点了点头:“不着急,事情办完了再去海岛不迟。”
实则内心:搞快点搞快点,最好今天晚上能跟他一块儿走。
沈清梨只当顾北州说的是实话,也就顺势说了。
“行嘞,正好我第一次来广市,就多玩两天再去海岛。”
顾北州:……
他阴恻恻的说了一句;“梨梨,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听我的话?”
沈清梨:“啥意思?”
顾北州重重的叹了口气,黑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夹了一块最肥美的鹅肉,放进了沈清梨的碗里。
“没事儿,吃饭。”
用寥寥五个字表示了他的头大。
沈清梨看了一眼碗里面的肉,没说话。
顾北州以为她意识到了什么,也想让宝贝媳妇儿好好的哄一哄他。
应该是察觉到他不高兴了吧?
于是某人将脊背高高的挺起,表现出一副高冷的样子。
安静了半分钟,沈清梨夹起碗里面的那块鹅肉,放到了顾北州碗里面。
她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
“这肉也太肥了。”
第二句——
“谁夹的谁吃。”
顾北州:……
……
一顿饭很快吃完。
饭店门口,一行人分成了两拨,时间比较紧张,顾北州这个时候就得去赶轮船去海岛了。
临走的时候,李奶奶叮嘱顾北州:“北州啊,你现在结婚了,到海岛那边得把房子和家具什么的置办起来了。”
顾北州对着三位长辈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外公外婆,舅舅,你们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李奶奶点了下头。
顾北州临别之际,目光深邃的看了沈清梨一眼。
叹了口气,梨梨也没什么想对自己说的。
终于还是没忍住,顾北州还是说了句:“梨梨,早点回来。”
沈清梨点了下头:“放心。”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这个问题沈清梨仔细思考了一下,最后歪着脑袋想了想——
“还真有。”
顾北州眼睛里面闪着一抹光,他很期待他媳妇儿跟他说些什么。
迎着顾北州憧憬的目光,沈清梨郑重道:“以后别给我夹肥肉。”
顾北州:……
沈清梨笑道:“行了,路上注意安全,男人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我会赶紧去海岛的。].搜?搜±<小£~t说{:网? ˉ}`追%§最μ新??章±?节μ?”
顾北州不说话,心里面勉强好受,拉了拉沈清梨的手,转身走了。
沈清梨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目送了一二,跟王建才等人道:“舅舅,时间不早了,咱们现在赶紧办个招待所,然后再去找小姨。”
……
从广市到海岛这条路上,顾北州走了不少次。
因此路线都熟记于心。
走了约莫百十来米,拐过一个街角。
“这位同志!请等一下!”
一道清脆又带着点喘息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顾北州脚步一顿,转过身,眉头微蹙。
这个声音他并不熟悉。
他回眸看去,不确定是在喊自己,走来的姑娘约莫二十岁上下,瓜子脸,大眼睛,皮肤在南方姑娘里都算得上白皙。
穿着一件时下流行的海魂衫,还挺会打扮自己的。
当然,在顾北州眼里面可以统一称呼为——
那女的。
眼下,那女的目光首勾勾地,落在了顾北州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