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抛出来，发懵的人顿时变成了林臻宜，她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啊？什么毕业旅行？”

张星霖的母亲意识到她好像一不小心暴露了儿子的计划，倒也不尴尬，笑着继续道：“看样子，阿霖是想准备惊喜，还是还没来得及跟臻臻商量？”

“本来准备今晚告诉臻臻的，也没差。”他在林臻宜大学毕业的这件事上做了缜密的安排，但这一切都被在宿舍里的那个插曲干扰。

她诧异地偏过头来，压低音量问道：“你瞒着我偷偷准备的？”

他点了点头。

林臻宜更好奇了，但当下这个场合，并不适合她细问。

这顿饭原本就吃得足够久，结束后长辈也没再强留他们，反倒是叮嘱林臻宜回去早些休息。

至于张星霖，他们提也不提。

从酒店走出来坐回车上，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顿时又变回来时那样，好像吃饭时的那个热闹氛围是她所虚构的。

她拽着挎包链条开始思索，明明暗恋张星霖多年的人是她，结果情绪反常、难过的人变成了他？

这个猜测让她更加搞不懂了。

只能用不解的眼神再看了他好几次。

张星霖无法过于直白地告诉林臻宜她的内心此时所想，毕竟这个简短的事实直接颠覆了他的认知。

突然知道前二十二年都当作妹妹的人喜欢自己多年，恐怕换谁都需要时间去消化。

他从学校离开的时候就想冷静和从林臻宜口中得知更多，可是长辈的安排以及今天对她而言的意义并不适宜随意变动。

尽可能在不冷落她的前提下捋顺心路历程。

林臻宜就不一样了，他飘忽不定的反应让她越想越委屈，垂头咬着唇，语气里像是带着哭腔：“你怎么还是这反应。”

“早知道就不该告诉你。”她开始控诉起来。

张星霖这会总算可以说是接受得差不多，他不会提任何与遗憾或是可惜相关的字眼，只希望将来有机会的话，可以更深层去探究她的内心所想。

终究之前隐瞒的一切都是林臻宜自己的选择，好在最后命运还是将他们捆绑在了一起。

他无法否认白天时仿佛体验到山崩地裂的溃败，反思是自己的什么行径或态度让她谨慎且小心，归根结底只能感喟道：“臻臻，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设想过这种可能性。”

“我一直担心你对于第一次耿耿于怀，更害怕你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对我有所保留，但是没想到得到的这个答案。”

林臻宜倒不会哭，她只不过是在想方设法让张星霖开口。

这番话却让她彻底怔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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