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电室内,杀机炸裂!
戴笠摔碎的茶杯还在地上冒着热气,瓷片上的水光映着顾琛眼中燃烧的火焰。\卡,卡-小¨税′罔+ `已^发_布?罪′薪`漳!截-
“斩樱行动——即刻执行!”军统之王的命令如同淬火的刀刃劈开死寂,“我要‘黑潮丸’变成长江上最大的火炬!”
顾琛抓起配枪冲出密电室,身后传来吴明远失魂落魄的喃喃:“旋律…怎么可能是密钥…”
没人看见顾琛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这密钥是他用命换来的。
下关码头三号泊位,夜色浓稠如墨。浑浊的江水拍打着水泥岸壁,发出沉闷的呜咽。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煤灰、铁锈和江水特有的腥气,远处零星几点昏黄的灯火,如同鬼眼般在江雾中浮沉。一艘锈迹斑斑、船身吃水线极深的“运煤船”像个蛰伏的巨兽,悄然停靠在最偏僻的泊位上。船体侧面,“大坂丸-103”的舷号被厚厚的煤灰覆盖,几乎难以辨认,只有靠近了才能从污垢的缝隙间窥见端倪——正是伪装成运煤船的“黑潮丸”!
顾琛背靠在一堆冰冷的铸铁锚链后面,军装外套早己换成码头苦力的破旧短褂,脸上也刻意抹了几道煤灰。他身后,是特别行动队的六名精锐,人人屏息凝神,如同黑暗中蓄势待发的猎豹。冰冷的夜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寒意,却吹不散空气中那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紧张。
他微微侧头,目光穿透锚链的缝隙,死死锁定着“黑潮丸”船舷处。几个模糊的人影正在甲板上快速移动,动作麻利地解开缆绳。船尾的烟囱,开始冒出比夜色更浓的黑烟,发动机低沉的嗡鸣声,正透过船体钢板隐隐传来——它要起航了!
“队长,各小组己就位!江防巡逻艇封锁上下游航道,空军轰炸机编队进入待命空域!”耳麦里传来行动副手陈秋白压低的、带着电流杂音的报告。陈秋白的呼吸有些急促,显然也感受到了这千钧一发的压力。戴老板的命令是“活要见船,死要见沉”,而此刻,这艘承载着十二枚窒息性毒气弹的死亡之船,即将滑入长江的主航道!
“收到。”顾琛的声音低沉平稳,如同磐石,瞬间稳住了通讯频道里所有人的心神,“听我指令。狙击组,锁定甲板所有活动目标!爆破组,准备水下突进,目标船底龙骨!行动一组,跟我上!”他猛地一挥手,斩钉截铁,“动手!”
“砰!砰!砰!”
三颗红色的信号弹尖啸着撕裂夜幕,如同三道燃烧的血痕,瞬间将码头区域照得一片惨红!这是总攻的信号!
“敌袭——!”尖锐刺耳的日语警报声几乎同时从“黑潮丸”甲板上炸响!船舷两侧的煤堆轰然炸开,伪装成煤块的厚重钢板翻倒,露出后面黑洞洞的机枪射击口!灼热的火舌如同毒蛇的信子,疯狂喷吐而出!密集的子弹暴雨般泼洒向码头岸基和江面,打得水泥碎屑飞溅,江水上腾起密密麻麻的水柱!
日军的反应速度远超预期!他们早己将“运煤船”改造成了一座移动的钢铁堡垒!
“火力压制!”顾琛在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中厉声嘶吼,声音几乎被淹没。他身边的行动队员依托着锚链堆、货箱等掩体,手中的冲锋枪、步枪猛烈开火,子弹叮叮当当地撞击在船体钢板和机枪护盾上,溅起连串火星,但效果甚微。·我,得*书_城, ~首*发-日军的重机枪火力实在太猛,完全压制了码头上所有暴露的火力点。两名试图从侧面迂回的队员刚冲出掩体,就被交织的火网扫中,闷哼着倒在血泊中!
“队长!火力太猛!冲不上去!”陈秋白在顾琛左侧不远处,被压制在一个低矮的卸货平台后面,几发重机枪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打在他身后的砖墙上,留下碗口大的深坑。
顾琛瞳孔猛缩。眼前这艘船的防御强度,远超他“上次”死亡前匆匆一瞥获得的信息!他脑中瞬间闪过在秦淮河冰冷河水中濒死时听到的旋律片段——那些被刻意拉长的音节,那些突兀的停顿…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劈开迷雾!
“陈秋白!”顾琛猛地扭头,对着陈秋白的耳麦位置吼道,声音在枪炮轰鸣中异常清晰,“听好!船舷左舷中部,机枪口下方两米!那里是他们的电路总控箱防护最薄弱点!用穿甲燃烧弹!给我打穿它!”
陈秋白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顾琛所指的位置——那里被厚钢板和重机枪火力覆盖,一片混乱,根本看不清细节!队长是怎么知道的?!但此刻容不得半分犹豫!出于对顾琛近乎盲目的信任,他立刻对着通讯器嘶吼:“狙击组!目标左舷中部,机枪口下方两米!穿甲燃烧弹!快!”
“明白!”狙击手沉稳的声音传来。
一秒!两秒!时间在弹雨中仿佛凝固!
“轰——!”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爆炸声从船体左舷传来!伴随着耀眼的火光和喷溅的金属碎片!疯狂扫射的重机枪骤然哑火!浓烟瞬间弥漫开来!
“电路瘫痪!目标命中!”狙击手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兴奋。
“缺口打开了!跟我上!”顾琛如同离弦之箭,第一个从掩体后弹射而出!他身形如鬼魅,在烟幕和混乱的弹雨中疾速穿梭,精准地避开零星射来的子弹,目标首指船体上被炸开的那个冒着浓烟和火光的缺口!行动队员们精神大振,紧随其后,冲锋枪怒吼着清扫甲板上残余的抵抗。
“八嘎!拦住他们!保护‘樱の息吹’!”一个日军指挥官模样的家伙在甲板后方挥舞着军刀,歇斯底里地咆哮。更多的日军水兵和特工从船舱内涌出,手持步枪和手枪,依托船上的障碍物疯狂射击。
短兵相接!码头与甲板之间狭窄的跳板区域,瞬间变成了血肉磨坊!枪声、怒吼声、惨叫声、金属碰撞声混杂在一起!子弹在狭窄的空间内横飞,不断有人中弹倒下,滚落冰冷的江水中,鲜血迅速染红江面。
顾琛一个翻滚躲过一串子弹,手中的勃朗宁手枪几乎不用瞄准,连续点射。冲在最前面的两名日军眉心瞬间爆开血花,仰面栽倒。他动作毫不停滞,一脚踹开一个扑上来的日军,反手用枪柄狠狠砸在另一个举枪的日军太阳穴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他的动作快、准、狠,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效率,每一次射击、每一次格挡都像是预先排练过无数次,总能出现在最致命的位置,瓦解敌人的攻势。
“队长!船尾!他们在启动备用引擎!”一名队员在激战中嘶声报告。\6¢妖.墈,书,罔\ ,更,新?醉,全.
顾琛心头一凛!备用引擎启动,意味着这艘船仍有动力强行冲卡!他猛地抬头,目光穿透硝烟,锁定船尾方向。果然,那里传来不同于主引擎的、更急促的机械轰鸣声!
“爆破组!水下情况?”顾琛一边更换弹匣,一边对着耳麦急问。
“不行!水下有防潜网和声波探测器!还有蛙人!我们被缠住了!需要时间!”爆破组的声音夹杂着水流声和激烈的搏斗声,情况显然不妙。
时间!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一旦“黑潮丸”强行启动,冲入宽阔的主航道,江防巡逻艇的小口径火炮很难迅速将其击沉,毒气弹的威胁将急剧放大!
顾琛的大脑如同最精密的计算机般高速运转。秦淮河濒死的记忆碎片再次涌现——松本随从哼唱《》时,那个在“か”(ka)音节上的极其短暂、近乎凝滞的停顿!那个停顿,在密电破译规则中,对应的是密钥的偏移量修正!但在此刻生死搏杀的战场上,这个微妙的节奏点,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战术思维中某个关键的阻塞点!
“声东击西!”顾琛眼中寒光爆射,瞬间做出决断,“陈秋白!带人强攻船首驾驶舱!动静越大越好!吸引他们主力!”
“是!”陈秋白毫不犹豫,立刻带领几名队员,冒着弹雨向船首方向猛扑,冲锋枪火力全开,手雷不要钱似的向船首甲板投掷,爆炸的火光和巨响瞬间吸引了大量日军火力。
与此同时,顾琛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在混乱的战场边缘高速移动,借着烟幕和船体结构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船尾潜行。他刻意避开主要的交战通道,选择了一条布满油污管道和废弃缆绳的狭窄舷梯。果然,这里的守卫相对薄弱。
两名背对着他、正紧张地观察船首激战的日军哨兵,根本没有察觉死神的降临。顾琛闪电般从后掩上,左手捂住一人的嘴,右手的匕首精准而冷酷地划过其咽喉,温热的鲜血喷溅在冰冷的铁板上。另一名日军刚惊觉回头,顾琛的膝盖己如重锤般狠狠顶在他的腰椎上,清晰的骨裂声响起,那日军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软软瘫倒。
顾琛毫不停留,越过尸体,冲进船尾的备用轮机舱入口!舱内闷热嘈杂,巨大的备用柴油机正在轰鸣,震耳欲聋。三名日军技师正满头大汗地操作着,另外两名持枪警卫紧张地守在门口内侧。
“什么人?!”警卫反应极快,举枪便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