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大名鼎鼎的‘神眼’顾琛…”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阴影中响起。76号行动总队队长吴世宝腆着肚子,慢悠悠地踱步出来。他穿着一身丝绸睡衣,手里把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剥皮小刀,脸上横肉堆积,小眼睛里闪烁着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快意。“没想到…会像条死狗一样…落在老子手里吧?”
他走到顾琛面前,带着浓烈蒜臭和酒气的呼吸几乎喷到顾琛脸上,小刀冰冷的刀锋轻轻拍打着顾琛的脸颊。“听说你眼睛很毒?能看穿人心?来,看看老子现在…想怎么炮制你?”他猛地一把揪住顾琛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顾琛被迫仰头,脸上没有吴世宝期望看到的恐惧和哀求,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漠然,以及眼底深处那冰封般的…讥诮。
这眼神瞬间激怒了吴世宝!
“操你妈的!还跟老子装硬气?!”吴世宝暴怒,反手一记沉重的耳光狠狠抽在顾琛脸上!啪!清脆的响声在刑室里回荡!顾琛的头被打得猛地偏向一侧,嘴角瞬间破裂,一缕殷红的鲜血缓缓淌下。火辣辣的剧痛在脸颊蔓延。
“给老子打!先让他尝尝‘开胃小菜’!”吴世宝退后一步,狞笑着下令。
两名光着膀子、肌肉虬结的打手立刻上前。一人抓起蘸饱了盐水的皮鞭,抡圆了胳膊——
“啪!!”
带着倒刺的鞭梢撕裂空气,狠狠抽在顾琛赤裸的胸膛上!皮开肉绽!一道刺目的血痕瞬间浮现,鲜血汩汩渗出!
“呃…”顾琛身体猛地绷紧,牙关死死咬住,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灼遍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痛苦地痉挛!
但这仅仅是开始!
“啪!啪!啪!!”
鞭子如同毒蛇般疯狂落下!一鞭!两鞭!十鞭!二十鞭!密集的鞭打声在刑室里形成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节奏!顾琛的前胸、后背、腹部…迅速被纵横交错的血痕覆盖!鲜血浸透了裤腰,沿着身体线条不断滴落,在脚下肮脏的水泥地上汇成一小滩刺目的猩红!他的身体在每一次鞭打中剧烈地颤抖,但自始至终,除了最初那声闷哼,再没有发出任何惨叫!只有那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沉重喘息,和牙关紧咬发出的“咯咯”声!
“停!”吴世宝突然抬手。打手停下动作,微微喘息。
顾琛的头低垂着,汗水混杂着血水,从发梢、下颌不断滴落。他的身体因为剧痛而无法控制地微微痉挛,但当他艰难地再次抬起头时,那双眼睛,透过被汗水和血水模糊的视线,依旧死死地、带着刻骨冰冷的仇恨,盯住了吴世宝!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这眼神让吴世宝心头莫名一寒,随即被更大的暴怒取代!“好!好得很!骨头够硬!老子看你还能硬多久!上烙铁!”他咆哮着,指向墙角那个烧得通红的炭火盆,里面插着几根前端烧得发白、冒着青烟的烙铁!
一名打手狞笑着,用铁钳夹起一根最粗、烧得最白的烙铁,那灼热的高温让空气都微微扭曲!
“滋啦——!!!”
烧红的烙铁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狠狠按在了顾琛血肉模糊的左肩旧伤之上!
“啊——!!!”
这一次,顾琛再也无法控制!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冲破喉咙!仿佛灵魂都被这极致的痛苦撕裂!浓烈的皮肉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他的身体如同被扔进滚油般疯狂地扭动、挣扎!绑缚的绳索深深陷入皮肉,勒出更深的血痕!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在无边剧痛的海洋中沉浮!
就在这濒临崩溃的极限边缘,在吴世宝和打手们得意而残忍的狂笑声中,顾琛那因剧痛而涣散的瞳孔深处,最后一丝清明的神光却如同回光返照般,死死锁定了几个关键点:
*刑讯室西南角,那看似封闭的墙壁上端,有一处被油烟熏得发黑的百叶式通风口栅栏,尺寸…似乎可以容纳一人勉强通过。
*通向刑讯室唯一的铁门,门轴锈蚀严重,每次开关都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门外守卫换班的间隔…大约是两小时。
*墙角堆放的杂物后面,隐约露出一截断裂的、生锈的…三角铁?边缘异常锋利。
*吴世宝腰间那串钥匙,在鞭打自己时,曾不经意地撞击在刑架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其中有一把,形状最为奇特…
所有的细节,如同烙印般,刻入他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的意识最深处!
藤原千夜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刑讯室门口。他依旧穿着笔挺的西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渊般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刑架上那个血肉模糊、己经因剧痛和失血而陷入半昏迷的身影。
“吴队长,”藤原千夜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李桑很关心审讯进展。‘神眼’顾琛…是帝国的心腹大患。他脑子里…藏着太多我们需要的秘密。撬开他的嘴…比杀了他…重要万倍。不要…让他轻易死去。”
吴世宝面对藤原千夜,嚣张气焰收敛了不少,但依旧带着残忍的自信:“千夜大佐放心!进了我这‘阎罗殿’,就是铁打的罗汉,也得开口!这才哪到哪?后面还有‘老虎凳’、‘披麻戴孝’、‘点天灯’…有的是好玩意儿伺候他!保证让他把小时候尿过几次炕都交代出来!”
藤原千夜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扫过顾琛,仿佛在评估一件即将彻底破碎的珍贵瓷器。他缓步上前,走到刑架边,看着顾琛低垂的头颅和微微起伏的、染血的胸膛。
“顾桑…”藤原千夜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冰冷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耳语,“你的‘神眼’…能看穿未来…可曾‘看’到…自己会在这肮脏的地下室里…像条野狗一样…被慢慢折磨至死?”他伸出手,冰冷的指尖,如同毒蛇的信子,缓缓拂过顾琛脸颊上那道最深、还在渗血的鞭痕,感受着指尖下肌肉因剧痛而残留的无意识痉挛。“告诉我…南京剑格里的秘密…是谁给你的?你的预判能力…从何而来?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顾琛的身体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那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藤原千夜等待了几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随即被更深的冷酷取代。他收回手,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仔细擦拭着指尖沾染的血迹,仿佛那是什么肮脏至极的东西。
“看来…顾桑还需要一点…更深刻的‘帮助’。”藤原千夜的声音恢复了平淡,对吴世宝道:“吴队长,请继续。务必…让他开口。记住…我要的是活口…和完整的…情报。”说完,他不再看刑架上的顾琛一眼,转身,皮鞋踩在沾血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而冰冷的“嗒、嗒”声,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
吴世宝舔了舔肥厚的嘴唇,眼中闪烁着更加兴奋和残忍的光芒:“听见没?千夜大佐发话了!给顾处长…上‘老虎凳’!再加三块砖!老子倒要看看…是他的骨头硬…还是老子的手段硬!”
两名打手立刻狞笑着上前,粗暴地将顾琛从十字刑架上解下。他如同没有骨头的破麻袋般瘫软在地。打手抓住他的脚踝,将他拖向房间中央那张沾满黑褐色污垢、造型狰狞的木凳…
顾琛的意识在无边剧痛的黑暗中沉沦、飘散。身体被摆弄着,骨头被拉扯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新的、更加难以想象的痛苦即将降临。
然而,就在意识彻底熄灭前的最后一瞬,他涣散的瞳孔深处,倒映着西南角那个被油烟熏黑的通风口栅栏,以及栅栏后面…那深邃的、未知的黑暗通道。
所有的情报…都己获取。
这条命…值了。
下一次回档…就是你们的…末日!
黑暗,彻底吞噬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