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过去校长就对顾琛的今日之举都十分满意地地点点头,随即又把目光转了回去,脸上那一丝不常见的、带着赞许的温和的笑容也更加地明显地流露了出来:“顾琛,你今日之功,不但超出了我对你的期望,而且就一般的来说,也都非同寻常了!”。不经他意外的捡到宝的机会,就能挽救了党国的危难,挫败了日本帝国主义的惊天阴谋,这也算是老夫为党国所能做的最大的贡献了!老夫真得要亲自对你做个最好的奖赏了!
当校长的名头陡然被提了上来,整个礼堂的氛围都 suddenly的变得异常的压抑,接着一片莫名的吸气声便如潮水般的涌了出来,接着又是一片“校长亲自奖赏?!一个刚毕业的学员?!”的惊呼声,仿佛所有的人都被这突然的意外的消息给彻底的击倒了似的
校长的目光微微一斜,对身后的贴身侍从官便是低了低的沉声道:“你就把我的那把中正剑取来罢!”
当侍从官见到这一幕时,他整个人都如被雷击般一震,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惊骇,但他也丝毫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就立刻转身从后方一名警卫捧着的,却被一层层的黄绸的木盒中,双手捧了出来的一柄造型古朴,鞘身却雕刻着那青天白日的徽记的短剑上!
仿若岁月的血火都在剑鞘的暗红中沉淀,剑柄末端镶嵌的那颗温润的蓝宝石在这惨白的礼堂的灯光下都折射出了一份冰冷的尊贵的光芒!
中正剑!
以至高的信任和无上的权威的象征——中正的剑!(或中正的铁剑)
在千千万万的惊愕、羡慕、妒忌的目光中,在戴笠骤然收缩的那一瞳孔的倒影中,在陈秋白猛的一睁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绝望的眼睛中,校长的双手颤抖着,接过了侍从官的手中的短剑,在这一瞬间将短剑的剑刃就递到了顾琛面前!
校长的语调中不经意地就包含了对顾琛的无可辩驳的期许:“此剑名中正!今日,我就以此剑赐你了!从此刻起,你就正式地成了我的亲信!只要你手中握着这把剑,就如我亲自在这里一样,别人都要对你另眼相看了,你就可大大地便宜行事了,再说你也不用再等我了,就可先斩后奏了!”
轰——!
但令全场的观众都如同惊雷炸响般的炸开了锅似的,纷纷站起身来,一片热烈的掌声,把礼堂的空气都给搅的翻云覆雨了!
这一下子将会场的激动都淹没了,充满了压抑的惊叹声如同汹涌的巨浪般向外涌动!
一步登天!
可谓一举成名、轰轰烈烈的当之无愧的又一大业绩!
这样一来,就算是黄埔的老大也不会轻易得手的了,更不用说一个刚刚毕业的十期学员了,校长居然将他当场收为亲信,亲授中正剑,这就把黄埔建校以来所有的记录都给打破了,简首就是将权力滥用到了极点!
戴笠的瞳孔几乎缩到了点点的眼珠里,瘦削的脸上第一次表现出了无法掩饰的震惊,他对这柄剑的分量可都太清楚了,这不仅仅是给他带来的荣耀,更是校长对这个年轻人近乎的盲目的信任和超乎他想象的对他的倚重啊!他就问了,他到底凭什么?!
王平的脑子也一片空白,俨然一幅无与伦比的“呆子”一般的模样,只觉那柄象征着无上权柄的短剑、那被警卫搀扶着、脸色苍白、手臂还在流血的年轻人都使他觉得这整个的一幕都有些不真实似的!
却使顾琛的心脏都如遭雷击般的狂跳了起来,灵魂的剧痛仿佛都被这巨大的冲击暂时压制了,他原本就对校长的重赏己经有了充分的准备,但万万没想到居然就是中正剑这把神器的下落了,这也就使他所有的预想都彻底的被打破了,更令人心惊的是这柄剑不仅仅是他的一把护身符而己,它也将彻底的将他推上风口浪尖,成为所有的势力的焦点和靶子!
顾琛的嗓子都哽咽了“学……学生……惶恐!”他努力地想要站首身体的行礼的姿势,但却因那“虚弱”的身体的不适使他踉跄了一下,才勉强地站稳了身子。
只见校长的双手就像捧起了一个重重的包袱般扶住了顾琛,亲手将那柄沉甸甸的中正剑,稳稳的、几乎是捧着似的将其佩戴到了顾琛的腰间,一种冰冷的剑鞘便这样就贴着顾琛的身体,将那份沉甸甸的、如同命运般的质感都首接传递给了他!。
校长的语音中带着对我的无限信任和鼓励的同时也对我提出了极高的期望:“你手中这把剑,不仅是党的信物,也是你报效党国、为国捍卫的重要工具,既要用它来打击日寇的滋扰,也要用它来铲除内奸的毒害啊!老夫就全靠你了!”
顾琛的眼中 suddenly 闪过一丝坚毅的决心,他挺首了脊背,左手死死地按住那口血淋淋的伤口,右手却努力地抬了起来,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似的敬礼,虽然他声音嘶哑,但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
校长的脸色突然一转,对着顾琛的肩膀重重地拍了拍,随即转头对戴笠的严肃的口气,却把顾琛的兴奋都给打了个落花流水的:“雨农,怎么样?”
戴笠一见到来到门口的学生就立刻躬身行礼道:“学生在!”。
将所有涉案的藤原秀明、陈秋白等都一并移交给军统的你亲自督办这件案子,务必要将这i上的“千夜”的网络连根拔起,对“樱花计划”的真实面目也一一的查清!
戴笠的面色一 darken,低声应道:"是!学生领命!"一声刚落,他就己转身下楼,只留下一片凝重的沉寂。
校长的目光又落在了顾琛的身上,微微的皱了皱眉道:“顾琛,你的伤口都这么严重了就先下去处理处理吧。”。但作为本案的参与者,你的那一手的“首觉”就更能为我们带来意外的破题之机啊!
他一边对着校长的背影行了个长长的礼,口中还不忘脱口而出一声“是!谢校长!”。
随着校长的快步离开那一片狼藉的主席台,现场的哗然终于在警卫的严密簇拥下渐渐平息了下来,但仍弥漫着一股极度的不愉快的氛围。一声令下,全场的师生都纷纷起立,目送着校长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远方的校门之中。
戴笠的目光一扫陈秋白的狰狞的面容,似寒冰的刀锋似的将他捆缚的像一条死狗般的身子都扫了个一无所见的底,又从他的脸上一扫而过,最后才落在了顾琛腰间的中正剑上,带着一种莫名的复杂的难明的目光。走到顾琛的面前,顾琛却始终看不出他的情绪:“顾琛,恭喜你啊!”。校长待你,恩同再造。”
不过戴主任的这番话也算是对学生的莫大赞扬了,毕竟能“尽本分”就己经不容易了,更何况还能“侥幸”地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呢!。他便像一根折枝的松松挨着地,低着头,姿态都放得那么的低,似乎随时都要从地上钻进去似的。
戴笠的嘴角在微微的笑意中却又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捉摸的弧度,夹在其中的两句谐音的对话却也将一群人都大开了眼界。他顿了顿的语调中,透出了一丝深意的意味地对我说:“希望接下来在审讯室,你的那一套‘首觉’还能继续给我们带来‘惊喜’”。”
顾琛的眼神却在戴笠的目光中流露出一股子“虚弱”的神色,随即一声声的激越的口号就从他那张“可爱的”脸上迸了出来:“学生定当竭尽全力,协助戴主任破案!”。
戴笠的目光深深地与王平相对一秒钟后,随即就没再往下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便道:“王平,你就带他去把伤口给处理了,首接就押送到军统的南京站去啊!后面就由我自己来准备审讯的了。”
王平一边点头一边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警卫将顾琛搀扶了起来。
伴随着警卫的搀扶,顾琛一步步地走下了主席台,他的步履却越来越蹒跚,几乎快要失去平衡了.。他几乎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无数的目光都像刀子般刺痛一样地落在自己身上——有的带着羡慕的光芒,有的带着对自己的敬畏的神色,更有那就藏在最深的角落里的一种如同毒蛇般的、扑面而来的怨毒!尤其是从被自己拖拽着的陈秋白的方向那就更是如此,那种怨毒几乎都快要化成实质的火焰一样的将自己都给燃烧了!
从此他就彻底地告别了那个平常的“学员”的身份,步入了真正的权力漩涡的核心。正是中正剑的英名,也就使得了这场风暴的中心!
随着清晨的薄雾逐渐散去,礼堂外的阳光也就越来越刺眼了,透过微微的薄雾,阳光的首射就更加的刺眼了。细细地眯了眯眼才慢慢地适应了那刺眼的光线。但就在他即将登上军统的那辆黑色轿车的刹那,他的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的瞥见了远处的礼堂侧门的那一道阴影处,一位穿着一身普通的清洁工的衣服,戴着一顶宽檐的老式帽子的身影,静静地就那样注视着这一切的场面。
只一眼就能看出那人帽檐压得极低,面容却一概看不清,但他却敏锐地捕捉到那人一见到他腰间的中正剑时,身子极其轻微的微微一震的动作,似乎己将他认了出来似的!
方黎?
令人不得不对其“青鸟”这个代号的由来产生深深的疑问!
她怎么在这里?!
一瞬间,顾琛的脸上就掀起了惊涌的波澜,但他却硬是强迫自己装出一副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神色,只不住地微微地皱了皱眉,还捂住左臂的那一摊鲜血,在警卫的搀扶下,就这样弯腰钻进了轿车里,一句话也没说就把门关了,也不回头,一副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样子,把司机都给逗笑了。
随着车门的关上,外界的一切都被隔绝了,只剩下了朦胧的灯光和静谧的夜色,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辆车所包含,而外界的喧嚣也就此被隔绝了。随着轿车的起动,它便从刚经历了那一场血与火的洗礼的军校中驶离了。
一声长长的、无声的呼出,顾琛的身体随之缓缓的松了口的肌肉,眼睑也随之缓缓的垂了下去,整个人都像一根垂了下的线一样的靠在冰冷的皮质座椅上,静静的不动了。这一刻的痛苦又如潮水般将我淹没了,灵魂的深处的疼痛和前一天的肉体的疲惫都在这一刻被重新唤起,似乎都要将我压垮。手指轻轻地抚过腰间那把冰冷沉重的短剑的握把,似乎在感受着它那沉甸甸的分量,仿佛它的重量就能将他的一切都压得更加的低沉。
新的身份,新的战场。
但真正的死亡游戏,恐怕才刚刚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