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欣喜,而是茫然,她抬头望向柳宜年,揪着自己的衣襟有些局促的问道:“可我跟过很多男人,江浙许多商人都跟我…,我这样的人,还能从良吗?”
“当然可以。·墈-书/屋/ ?唔¨错.内`容_”
“可我…我什么都不会,我如何养活自己呢?”
“你会琴棋书画还会刺绣,去当个乐工,当个绣娘,哪怕是卖卖字画都可以养活自己。过往只是过往,只要你自己愿意,你的人生随时都可以重新开始。兰依姑娘,只要你自己不看低自己,就没人能看低你。”
柳宜年的声音始终温和儒雅,既不是居高临下的说教,也不是脱口而出的轻慢。柳宜年看她的眼神,既没有轻浮,也没有鄙夷,更不是可怜,而是一个人看向另一个人温和的平视,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被当作一个人看待,尊重。
兰依重重的点点头,握紧了那张文书,仰着头看向柳宜年猛地点点头,哽咽道:“好,从今往后,我会靠我自己好好的活下去,绝对不会辜负柳大人对我的恩泽。”
“只谢柳大人,不谢我吗?”
兰依回过身,只见沈云舒笑盈盈的走了过来。_零.点!墈,书` ?勉-沸+粤_黩*她连忙就要行礼,被沈云舒扶起来,“快起来可别折我寿了,我逗你的。”
“确实是沈姑娘提醒我你的身契还在吕贵手上,不然我也想不到这一点。”柳宜年如是说道。
“沈姑娘的恩情,兰依没齿难忘。”
沈云舒摆手道:“现在当务之急可不是谢我,而是想想你想去哪谋生,我怕吕贵怀恨在心,会报复你,你若打定了主意,我们也好把你平安送出去啊!”
兰依一时没了主意,有些为难道:“可不可以容我再想两天?”
“可以,但要尽快。”
兰依点了点头,她知道沈云舒应是与柳宜年有话要说,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柳宜年看她只身前来,有些担忧道:“你怎么自己过来的?我正要跟你说,官府的人去王家,发现王星澜的妻子吴氏不见了,我担心她会来找你寻仇,要不然我现在就派人送你回京城吧!”
“如今大难临头各自飞,她现在自保逃命都来不及,怎么敢出来兴风作浪,更何况我身边还有姑娘给的暗卫保护我,不会有事的。?h′u?l,i*a?n¢w^x,.\c?o_m+最多七八天,等这件事了了我就回去,也好跟姑娘复命啊。”
“暗卫?”柳宜年看了看她身后,并未看见人影,便问道:“在哪里?”
“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