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缓慢地眨了眨眼:“我再问你一事,东宫里那位殿下,是不是行七?”
“是。”
难怪、难怪……
所以不应该是老夫人娘家的侄儿,应该是她的外甥,也不是什么祝七公子,而是裴氏七郎,当今储君……
而她对尊贵的太子殿下都做了些什么?
单单是她刻意到鹤园附近放风筝,为了接近他把风筝线割断这一桩,都够他治她一百个死罪了……
好在除了这一桩,再加上那碟难吃得仿佛能毒死一头牛的桃花糕之外,她应该就没有……没有太多得罪他的地方了吧?
“阿妤,你怎么了?”魏嘉行担忧地看着她,“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饿了?”
姜妤强颜欢笑地摇了摇头。
也没什么,就是她自觉命不久矣而已啦。
邻间的裴肃听见两人的对话,眼底笑意轻淡。
被他撞破与魏嘉行纠缠不清在前,又得知他真实身份在后,进退维谷的境况,换做他是姜妤,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也就只有魏嘉行那个蠢货,还会想她是不是饿了。
话正说了一半的谢春山,忽然抬眼,便撞见他笑得风轻云淡,顿时一颗心高高提起,谨慎地问道:“殿下,是微臣哪里说得不对?”
裴肃眼皮微掀,懒怠地看了他一眼,薄声道:“没有,就按你说的,从他们的家人入手,父母妻子,一个也别放过,当着他们的面先用酷刑,再杀光了放血,一个一个来,总能熬到他们开口。”
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寻常小事:“胆敢刺杀孤,就要做好满门上下人头落地的准备。”
谢春山心头一凛,低声道是。
“殿下若是没有旁的事吩咐,微臣便先行告退?”他又道。
裴肃没有说话,只微微颔首,算作默许。
谢春山随即起身,行过礼后,方才出了房门。
他走之后,临渊收到自家主子眼神示意,便取出暗器,到窗边对着楼下柳边系着骏马射出一针,骏马受到刺激,顿时昂起马头高声嘶鸣,四蹄不住地在地上刨动着。
楼下的小二见状,连忙上楼敲响姜妤所在的房门,急声道:“公子,您的马不知为何发狂了,您快下去看看吧!”
魏嘉行闻言,立时起身。
那匹马可是去岁父亲送给他的生辰礼,千里良驹,他最珍爱不过,也就是今日要与姜妤一同出门,他才舍得骑出来。
走到门边他又想起来姜妤,十分不放心地叮嘱她:“我下去看看,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要跟过来。”
姜妤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才不会跟过去呢。
马发起狂来可是会踢死人的,魏嘉行还有点武功在身上,出了什么事也能应变,她却没那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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