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瞬间,乌云右手精准地捏碎了少女脆弱的脖颈,断绝了最后一丝气息。
乌云像是丢开一块垃圾,随意地一脚将那温热的尸体踢到墙角阴影里。
他理了理衣袖,走到门边,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何萍。”
“主…主人!您叫我?”何萍的声音立刻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惶恐的讨好。
“进来。”
何萍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
当墙角那具明显刚死去、形容枯槁却并非干尸模样的少女尸体映入眼帘时,她浑身猛地一僵,脸色刷地惨白!
“主…主人……”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心脏狂跳。
乌云下巴朝墙角扬了扬,语气平淡:“这个师妹,不服管教,拒不受罚,被我清理门户了,你去处理掉。”
何萍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她认得那张脸!
是同堂的一个内门小师姐,虽然地位不高,但前几日还跟对方交谈过。
现在就这么……死了?
就因为交不起“罚款”?就因为顶撞了?
恐惧瞬间攥紧了她的心脏,但一丝更强的、更加复杂扭曲的情绪也在滋生。
跟着这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亲传主人,到底是深渊还是阶梯…
“奴婢……明白!”她咬紧牙关,压下恐惧,用力点头,她知道,自己没有第二个选择。
何萍迅速转身出门,找了个够大的袋子,强忍着恶心和恐惧,将那温软而沉重的尸体拖进去捆好,扛在肩头。
刚扛着袋子走出几步。
一个清冷中带着一丝审视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侧面响起:
“何萍。”
何萍浑身剧震,如同被一道冰锥刺中,她僵在原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袋子里装的什么?”
是……是她!
浮云堂大长老座下首席亲传,二号房的大师姐,沈青萦。
何萍大脑一片空白,恐惧达到了顶点,袋口若是没扎严实,里面那张死人脸……被看见了怎么办!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死死掐住,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大…大大大…师……师姐……”
就在她即将崩溃的瞬间。
“吱呀”一声。
乌云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倚在门框上,目光平静地望了过来。
何萍身后十几步外,通往二号房的门廊下,一位紫衣女子静静站在那里。
深紫罗裙衬得她肌肤欺霜赛雪,裙摆暗色藤蔓绣纹如同活物般盘绕。
乌发仅用一根素白玉簪松松挽起,几缕散落的青丝垂在颈侧。她的眉细长微挑,如远山含黛,一双杏眼黑白分明,眼尾天生带着一丝凛冽的上翘弧度。
腰间一柄银丝缠绕的软剑悬着,剑穗上缀着一枚斑驳褪色的古旧铜铃。
她的目光只在惊恐欲绝的何萍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便落在了乌云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和好奇。
“你就是师父新收的那个师弟?”
乌云换上一副温和无害的笑脸:“师姐好,我叫封寒月。”他同时朝何萍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走。
何萍根本不敢看沈青萦,拼命扛起袋子,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沈青萦的目光追随着狼狈离去的何萍背影,首到她消失在视线尽头,才收回来,重新落到乌云脸上。
她莲步轻移,径首走到乌云面前几步远停下,自然垂手,姿态闲适,可那迫人的气场却让空气都沉重了几分。
“我是你师姐,沈青萦。”她自报姓名,声音清越。
“师姐名字清雅。”
“你的名字……感觉,不太衬你。”
乌云摊手,一副“我也很无奈”的表情:“没办法,爹娘取的,师姐,要是没事儿的话,我就回去了。”
她抱着手臂,目光投向何萍消失的方向,声音冷了几分:“让你那跟班,扛着死人出去…你觉得,这就叫‘没事儿’了?”
乌云不仅仅是为了杀鸡儆猴,还要试试自己杀了同门后到底有什么后果。
乌云的脸色不变,甚至笑容扩大了几分:“师姐言重了不过一个不长眼冲撞我的下等弟子罢了。”他语气故意放得轻松,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的亲昵,“师姐您这样关注师弟这点小事儿,影响咱们同门感情,那多不好?”
沈青萦的目光如同冰刀,再次刮过乌云那张嬉皮笑脸:“师弟,你安分点,别扰了我清修,我懒得管。”
她的目光陡然变得锋利:“但…你若借着师父的名头,搞那些下作勾当…”
她的右手若有若无地拂过腰间的银丝软剑,那枚褪色的铜铃微微颤动,无声地发出摄人的气息:“我会替他老人家……好好教你做人的规矩。”
“好的师姐,我不会好好修炼,不让师父失望的。”
“嗯。”
“师姐,你什么修为了?”
“地法第一境。”
“厉害,师姐能指点我吗?”
“对不起,你要是需要指点,就去找师父。”沈青萦说罢转身,缓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