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下擦过太阳穴，立刻鼓起紫黑的肿块。青年疯狂挣扎，匕首胡乱挥舞，但乌云没有停手，反而更加凶狠地将木棍砸向对方持刀的手腕。

“嘭嘭嘭！”

“啊！”

“咔嚓。”

这次是清晰的骨折声，青年的手指痉挛着松开，匕首掉进落叶堆里。

乌云趁机用膝盖压住他受伤的手腕，双手握住木棍两端，死死抵住对方喉咙。青年脸色由红变紫，完好的那只手拼命抓挠乌云的脸，在他脸上留下道道血痕。

温热的液体流进眼睛，不知是血还是汗。他发狠地将全身重量压在木棍上，首到听见对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青年眼球开始充血，挣扎的力道渐渐变弱，最终竭力地发出撕扯般的求饶声。

“别！别杀我！！”

“啊啊啊！”乌云大声哭喊着，全力压着木棍，手臂暴起一根根青筋。

渐渐地，青年再无挣扎的力气，抓着木棍的手臂也无力地垂在地上，死不瞑目。

夕阳将树林染成血色，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声。乌云摸索着捡起那把沾血的匕首，躺在地上快速喘息着。

“十七。”

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他在想会不会坐牢。杀第五个人的时候，他在想会不会下地狱。

杀第十个人的时候，他在想会不会永世不得超生。

杀第十五个的时候，他在想这会不会是梦。

“梦里的人不会穿古装，梦里的人……也不会把我打这么痛！”乌云彻底认清了现实，他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这个男子是被钝器所伤，最后被他活生生用木棍压到窒息而死，身上没有太多伤痕。乌云扒下他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与汗水，天色渐晚。

他从男子身上收集战利品，发现此人身上有个仍在燃烧的火种，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不敢轻易生火。

随后，他找到一棵大树，在树下缩成一团，手里握着刀，渐渐入睡。

实在太累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香气将他唤醒。

“咕咕～”肚子在咕咕叫。

“有人在烤……烤肉！”

乌云用力吞咽着口水，饥饿彻底覆盖了他仅存的一丝理智。这么多天，他只吃过一些果子和人肉。

他擦了擦口水，起身，一步一步朝着香气飘来的地方走去。

林子里蝉鸣不断，夜莺也在啼鸣，恰好能掩盖他行进时发出的响声。走了不到十分钟，乌云就看到了远处的火光。

他放慢脚步，悄悄靠近。

火光处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正在烤一只西脚兽，那应该是某种野兽。

香气扑鼻。

好香。

乌云眉心紧蹙，心中涌起疑问，这两个人为什么不去互相争斗，而偏偏总是有人针对自己。

他慢慢地、慢慢地靠近，首到离这一男一女只有两棵树的间隔，便靠在一棵树后，听着两人的对话。

男子蹲坐在地上，望着篝火，淡淡地说：“你确定一会儿陪我？”

女子蹲坐在地上，低着头，轻轻点了点头：“嗯。”

“可以，在这里十天了，我想要你。不过，要在鹿肉烤熟之前，不然你吃饱了有力气杀我，我万一打不过你……“

“你知道，我一个女子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如果现在我答应你，结束后你杀了我怎么办，我不想做个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