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修眯起眼睛,好笑地望着郑锦之身后黑漆漆的禁军队伍。¨第+一′看,书_枉\ +冕\废?悦-读-他的视线又落在郑莹竹脸上,不由嗤了一声:“嫌断一条腿不够?”
郑锦之怒目圆睁,高声喊道:“顾云修,你少废话!我表妹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了。你为了一个贱婢,竟然这样对待你未过门的妻子!今日我一定要替表妹讨回公道,不然我郑家颜面何存?”
“妻子?”顾云修简直要笑了。
不过是一个破香囊而已。太后连赐婚的旨意都未下。郑家竟然就把郑莹竹当成他的妻子了?
她也配?
顾云修缓步走下台阶,站在郑锦之面前。郑锦之身后的侍卫立刻提起了手中的兵器。
顾云修笑了声,问:“所以郑大人今日来,是要杀了我,为你表妹出气吗?”
“你若诚心悔改,此事就此作罢也未尝不可。只是我表妹心有郁结,定要狠狠惩罚一顿那贱婢才能出气。”郑锦之正色道。
他望了一眼站在顾云修身后的虞微,脸上怒意稍减。她仍是从前的模样,无论站在哪儿,那张脸总是引人注目。\优-品·小~税*网/ -耕^歆_嶵¨全^
她瘦了许多。
郑锦之眸中流露出些许不忍的神色。不过只一瞬,他又恢复了严肃的模样。
对虞家,他心中是有愧的。
可为了郑家往后能过上风光无量的日子,他不能不听父亲的话去背叛太子,用那种肮脏下作的手段,为郑家谋得今日的地位尊荣。
郑锦之摇了摇头,努力赶走心底仅剩的那一点愧。他提声对顾云修说:“只要你把那个贱婢交出来任由我表妹处置,今日的事,就当作没发生过。”
顾云修不怒反笑:“郑大人好大的口气。太后尚未下旨你便一口咬定你表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不觉得荒唐么?还是郑大人连太后都敢僭越了?”
“你!”
顾云修一口一个太后,郑锦之听的心里直窝火。今早郑莹竹被几个小太监从清鹤宫里抬出来的时候,好些宫人都看见了。如今宫里都在议论郑家是如何窝囊,那样尊贵的表姑娘竟然这般轻易地就被人断了腿。他今日来此,要争的不是郑莹竹这口气,而是郑家的脸面!他绝不会让顾云修这样一个连出身都模糊不清的人,踩在他郑家的头上作威作福!
“郑大人怎么不说话了?要不要我差人去请太后过来把那道赐婚的旨意下了,郑大人再来追责?”顾云修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w_a~n,b!e?n`g_o^.?c/o~m*
郑锦之彻底怒了。他再顾不上其他,猛地提起长枪对准了顾云修的喉咙,怒斥:“你闭嘴!不过是太后的一条狗罢了,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噤声不语,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郑锦之怕是气昏了头,竟连这样大不敬的话都说得出口!
虞微就站在顾云修身后的台阶上,那一瞬,她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了他身上涌起的杀气。然下一刻,顾云修忽然笑了。禁军立刻戒备地拥过来,护在郑锦之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