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悅正咬着牙低声同谢知韫磨嘴皮呢,看见他们过来,文悅忙抽手,捏紧了帕子站正身子。谢知韫本就是刻意引着她与自己亲近,好试探她是不是真的把姓杜的给放下了,刚才顺心顺意一切都好,怎么那姓杜的一出现她就敛了姿态,不跟自己亲近了?
谢知韫不费眼,厌恶的瞪向门口站着的杜衡誉,莫不是小没良心的还对这畜生尚有一丝余情?
“三爷。”杜衡誉作揖见礼,偷偷翻眼皮,瞥见谢知韫凶神恶煞的眼神儿,心里也有些发毛,不就是骗他点儿银子么,那老货也没得逞,怎么跟遇见仇人似的!莫非……上回他叫老婆子偷表妹首饰的事情叫人给查出来了?
见谢知韫不做声,杜衡誉心虚的又深施一礼,态度越发恭敬:“见过三爷。”
“来了。”谢知韫撩眼皮,见他假惺惺的端着姿态,理齐的长衫外头还套了件干净的靛色的薄纱,可惜叫里头那件老鼠灰的交领袄子给出卖了,腰腹三寸勒出的脏泥印子除了赌坊的桌子别的地儿还真蹭不出来。
谢知韫想到他那些赌资的出处,再想到方才某人突然拘谨的态度,眼里不禁闪过杀意,嘴角飞快翘了一下,面上的态度亦和善了几分:“杜秀才最近在哪儿发财啊。”
杜衡誉自入了赌坑,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没见过,他又常赊赌债,十八个心眼子都用在了察言观色上了,谢知韫一开口,话里的狠劲儿他一听就觉察到了,他摸不清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儿,只得偷偷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站着的文悅。
这不看还好,对上了文悅的眼神,杜衡誉差点儿没吓的坐地上,怎么平日里待自己真情切意的表妹也对自己怒目而视,圆溜溜的大眼睛恨不得飞出刀子,咬着牙,手上绞紧了帕子,半点儿不似做假。
杜衡誉忙低下头,眼睛再不敢乱瞟:“在……在念书。”
文杜氏也跟上帮腔:“三爷不知道,我这侄儿啊最是聪明好学,先前是走差了路,叫外头那些不长进的给带坏了几日,如今他学好了,仍是如从前一样好学上进,日后稳稳的考功名,往京都去呢。”
“念书?”谢知韫仿佛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扭头问管家,“去年京都大考,杜秀才从咱们家账上借了多少银子啊?”
“回爷的话,足有一百二十两呢。”
“嗯……一百二十两,可不是个小数。”谢知韫起身,有意挡住文悅盯着杜衡誉的目光,他居高临下,“不知去年杜秀才名次几何啊?”
杜衡誉吓得骨头缝里打寒颤,狡辩道:“去年落第了,没拿好名次,寻思着再努努力,赶下回大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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