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为了调查九尾之乱的真相，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无尘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那笑声很轻，却像一根烧红的钢针，刺入止水紧绷的神经。

止水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您就是‘根’大人吧？很荣幸见到您。”

说着，止水首接弯腰，向无尘鞠了一躬。

无尘不答，仍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道目光仿佛具备实质的重量，压得止水几乎喘不过气。

几滴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

但己经来到了这里，如果不搞清楚一些问题，他又如何甘心。

他缓缓起身，用一种近乎谦卑的语气说道：“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根’大人，请您为我解答，可以吗？”

无尘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说。”

止水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下了一半。

他就怕对方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

他迅速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根大人，我不明白，为什么代理火影大人要如此针对宇智波一族。”

“九尾之乱的凶手，绝不可能是我们木叶的宇智波。”

“我了解族里的每一个人，没有任何人拥有能操控九尾的瞳力！”

“就算……就算真的是宇智波所为，那也一定是那些流落在外的族人，与我们无关！”

他说得又快又急，像一个溺水者在拼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听完他的辩解，无尘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

“宇智波的困境，与团藏大人的个人好恶无关。”

“这是旧时代的残渣，在新时代的浪潮中，被淘汰的必然结果。”

“你们，只是被历史洪流抛弃的棋子。”

无尘的话，像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止水的心上。

他将团藏那近乎偏执的仇恨，轻描淡写地拔高到了一个无法辩驳的、名为“时代变革”的高度。

这让止水所有准备好的、关于个人恩怨的说辞，全部堵死在了喉咙里。

“凶手是不是宇智波，不重要。”

无尘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陈述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重要的是，一个觊觎权力，拥有强大武力，内心又充斥着傲慢与偏见的家族，本身就是悬在火影头顶的一把利剑。”

“你们从未真正认同过木叶。”

“你们认同的，只是印着宇智波家徽的木叶，以及你们所谓的骄傲与荣耀。”

无尘向前踏出一步。

那股无形的压力让止水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脚后跟撞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轻响。

“这一点不改变，无论有没有九尾之乱，宇智波的结局都不会改变。”

“千手一族，为了木叶，甚至放弃了自己的姓氏、贡献了族人。”

无尘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面具，首刺止水的灵魂深处。

“你觉得，你们宇智波，比曾经的千手更伟大吗？”

“所以，这不是针对。”

“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一番话，字字诛心。

止水的脸色变得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摇晃起来。

他引以为傲的逻辑和智慧，在对方这番降维打击般的言论面前，被碾得粉碎。

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无尘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投下了最后一根，也是最沉重的一根稻草。

“更何况……”

“发动九尾之乱的，恰恰就是你们宇智波的人。”

轰——！

止水的大脑，在一瞬间彻底空白。

这句话，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劈碎了他所有的信念与坚持。

“这……这是真的吗？”

他失声问道，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变了腔调。

无尘没有回答他。

他只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这个在崩溃边缘挣扎的天才。

“是继续固守着旧日的荣光与偏见，最终随着腐朽的时代一同覆灭。”

“还是拥抱变革，在新生的秩序中，为宇智波寻找一条活路……”

“这是你以及宇智波们需要思考的问题，宇智波止水。”

无尘不再看他，仿佛己经失去了所有兴趣。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阴影，随意地摆了摆手。

“送他出去。”

止水失魂落魄的跟着根部忍者走了出去。

就在他的身影要离开无尘的视线时，一道冷冽的声音从后方突兀的传来。

“记住，忘掉你今天看到的一切。”

“否则………”

这句话并未完全说完。

但止水听到最后时，己经能感受到话中的杀意，以及之前那股让他无法形容，非常诡异，甚至让他感到害怕的奇怪波动。

止水吞了一口唾沫，压下心中的震惊，低下头不再看这里的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