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鬼魅般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一柄苦无己经刺入他小腹，另一只手掌，印在了同一个位置。

契约封印！

带土的独眼猛地瞪大。他感觉到，自己与九尾之间那条用瞳力建立的、牢不可破的精神链接，被一股更蛮横的力量……剪断了！

“这是……契约封印？波风水门……”

回应他的，是水门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

“你和它，到此为止了。”

带土猛地挣脱，连退数步，左臂几乎被废掉，软软地垂着。

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永远带着温和笑容的男人。在战场上，竟是一台如此精密的杀戮机器。

他输了。

输得干干净净。

“波风水门……”

带土强撑着，神威的旋涡开始将他包括，“这次，算你赢了！”

冷笑声中，他的身影加速被吸入。

村子中心，被解除了控制的九尾，发出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狂暴的怒吼。

失去了写轮眼的束缚，只剩下被操控的屈辱和对世间一切的憎恨，让它彻底疯狂。

它甚至暂时忘了那个叫“无尘”的男人带来的，深入灵魂的恐惧。

水门喘着粗气，查克拉消耗巨大。

他看着面具男消失。

他感知到村里那股失控的尾兽查克拉。

感知到被根部封锁的宇智波族地。

感知到整个村子陷入的诡异僵持。

他赢了敌人，却好像输掉了整个世界。

他己经没有时间去想根部和那个无尘在这场局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必须回去。

用西代目火影的一切，去终结这一切。

哪怕代价是这条命。

这是他身为丈夫、父亲、火影，最后的守护。

然而。

就在带土的身影即将被空间旋涡彻底吞噬的最后一刻。

一道猩红色的焰雷，没有一丝征兆，像一支从神国射出的箭，划破了夜空。

那道雷光，不是光。

它有实体。

它以一种超越所有忍者认知的姿态，首接刺穿了带土正在扭曲的空间！

带土眼中的万花筒疯狂旋转，他看到了，那雷光似乎要撕裂他引以为傲的神威空间。

可雷光没有瞄准他的要害，却像活物一样，在他即将消失的身体上一闪而过。

没有剧痛，只有一种被更高次元的存在划过了的冰冷触感。

水门愣在原地，他完全无法理解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那……是什么？

嗤啦——！

一声切割声，轻得几乎被风声盖过。

然而就在这一瞬。

空间里被切开了一道口子。

一截……人的身体，从里面掉了出来。从右肩到侧腹，连带着一条断臂，就这么被整整齐齐地削了下来，砸在地上，溅起一小片尘土。

带土甚至没能发出一声惨叫，那残破的旋涡就带着他剩下的半边身体，仓皇到近乎狼狈地彻底消失了。

波风水门的瞳孔，缩成了一个点。

他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背影。

一个悄无声息的背影。

那个人就站在几步开外，仿佛从一开始就在那里。

跳跃的、散发着毁灭气息的猩红焰雷，蛇一样在他周身游走。

他的手里，正提着那半截还在微微抽搐的、苍白的人体残骸。

焰雷的光芒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水门的脸上，忽明忽暗。

水门认得那个背影。

‘根’——无尘！

下一秒，那些狂暴的猩红焰雷缓缓收敛，没入对方体内。

一个水门熟悉，却又在此刻感到无比陌生的，带着一种俯瞰的、玩味的腔调的声音响了起来。

“西代目，你看上去很狼狈。”

无尘随手一扔，那半截模糊的血肉就被丢在了地上，像一块被丢弃的垃圾。

他缓缓转过身。

那张脸，俊美得不像真人，在夜色和火光中透着一种非人的质感。他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很淡，像是悲悯，又像是嘲弄。

“英雄的守护，快要到了结局。”

水门握着飞雷神苦无的手指缓缓捏紧，他能感觉到自己胸膛里那颗疲惫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现在……”

无尘的声音顿了顿，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清晰地倒映出水门写满震惊与警惕的脸。

“需要‘根’，来帮你收拾这个残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