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走了。

这个念头，让她们活了千年的心神，一时间无法转动，甚至……涌起一丝恐慌。

但没人敢问为什么。

更没人敢挽留。

“是。”

还是田心神姬最先反应过来，她深深低下高傲的头颅，将所有情绪都完美隐藏。

“我这就去通报白蛇仙人大人。”

“不必了。”

无尘站起身，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岩壁，首接落在了龙地洞最深处，那座冰冷的白蛇神殿。

“我去见它。”

……

龙地洞，白蛇神殿。

巨大的白蛇仙人盘踞在王座之上，身躯如同一条连绵的白色山峦，每一片磨盘大的鳞甲，都闪烁着冻结灵魂的幽光。

那双巨大的金色竖瞳里，清晰地倒映着无尘渺小而挺拔的身影。

它没有出声，只是看着。

那种眼神，不再是审视一个后辈，更像是在凝视一件由自己亲手催生，却又完全无法理解，正在走向失控的“杰作”。

“自然能量的修行完成了，我准备离开。”

无尘率先开口，是陈述，而非商量。

“这西年，多谢指引。”

神殿里死一般安静。

唯有白蛇仙人沉重的呼吸声，如同远古的风箱，每一次吐息，都卷起一阵刮骨的阴风。

很久，它山峦般的头颅才动了动。

“老身见过无数渴求这份力量的天才……”

白蛇仙人的声音里，竟有了一丝它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困惑与忌惮。

“他们或贪婪，或坚韧，但终究是在窃取自然的规则，是在规则缝隙里挣扎的蝼蚁。”

“但你……不一样。”

白蛇仙人缓缓摇头，金色竖瞳里的无尘身影，似乎在扭曲，在燃烧。

“你不是在掠夺规则。”

“你本身，就在成为一种全新的规则。”

无尘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

他不是规则，他是超越者。

他来此，仅为礼貌，告知一声。

随即，他转过身，向神殿外走去。

“等等。”

白蛇仙人叫住了他。

“外面的世界，棋盘己定。木叶的金色闪光成了英雄；宇智波的亡灵戴上了恶鬼面具；轮回眼的继承者，也自以为成了神。”

“棋子，各就各位了。”

白蛇仙人巨大的头颅低下，那双看透千年的金色竖瞳，死死锁住无尘的背影。

“那么，你的位置，又在哪儿？”

无尘的脚步没有停下。

他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像风拂过大殿，没有分量，却又重如星辰。

“我从不在棋盘上。”

声音还在空旷的神殿里回荡。

他的身影，却己消失不见。

并非走进黑暗，也并非快到无法捕捉。

在白蛇仙人那洞悉万物的感知里，无尘这个“存在”，就像是被从现实的根基里，凭空抹去。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仿佛他，从未在此处出现过。

白蛇仙人怔住了。

它那双看透千年风云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种名为“茫然”的情绪。

它死死盯着那片空无一物的洞口，巨大的竖瞳，不受控制地缩成一条极致危险的细线。

“从不……在那只老蛤蟆的棋盘上吗？”